她说着, 就慌慌张张冲上来,还要去拽苏怀瑾。
苏怀瑾双眉一蹙,心里没来由的火大, 撇手躲开崔思, 没让她拽到自己。
薛长瑜捂住自己的手背, 说:“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说着,冲过来的刺客已经被士兵们团团围住,很快不敌, 死的死, 抓的抓。
祁老九赶紧跑过来, 一看王爷受伤了, 吓得说:“王爷!我这就去叫军医来!”
薛长瑜点了点头, 说:“叫人来收拾收拾, 清点粮草,再派人去找丞相,知会丞相一声,已经无事了。”
祁老九抱拳说:“是,我这就去。”
他一面说着,一面快跑出去, 还连声大喊着:“军医!军医!这面儿来,给王爷看看伤口!”
在众人团团的簇拥之下, 薛长瑜进了大帐, 坐下来, 军医很快过来给薛长瑜处理伤口。
刀刃没有毒,只是伤口有些深,而且伤在右手上,之后会有点不方便,这些日子按时上药换药,不要沾水,应该没什么大碍。
军医给薛长瑜开了药膏,止血的,然后打算给薛长瑜包扎上,不过就见薛长瑜连连给自己使眼色。
军医起初还以为王爷的眼睛有什么问题,结果并不是,竟然是王爷在给自己打眼色。
军医看了半天,这才明白,原来王爷不想让自己给他包扎伤口,于是军医还算聪明,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说:“外面还有一些士兵受伤,微臣就不打扰王爷歇息了。”
薛长瑜很是满意,点了点头,说:“你且去罢。”
军医很快行礼,走出营帐。
苏怀瑾见军医退出营帐,诧异的说:“王爷,怎么不让军医给您包扎?”
薛长瑜心里美滋滋的,心说,因为想让你给我包扎。
不过面上十分正义,说:“这个……军医很忙,外面还有一些兄弟受伤,我这是小事儿,也不需要麻烦他。”
好一个善解人意的王爷……
苏怀瑾眼皮狂跳,薛长瑜立时拿起案子上的纱布,装作要给自己包扎,却笨手笨脚的样子。
只见燕王殿下演技十分浮夸的把纱布丢在了的地上,然后说:“啊……掉了。”
然后燕王殿下捡起纱布,又把药膏浮夸的扔在的地上,感叹的说:“唉——果然一只手很不方便。”
燕王殿下捡起药膏,于是又把纱布和药膏一并子扔在了地上。
苏怀瑾:“……”
苏怀瑾眼皮狂跳,怎么看都觉得是薛长瑜故意的,只不过……
薛长瑜之所以受伤,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若不是薛长瑜挨下了那一刀,恐怕中刀的就是自己了。
苏怀瑾这个人恩怨分明,薛长瑜救了自己,就是救了自己,苏怀瑾绝对不会假装那是薛长瑜欠自己的,毕竟她并非是个矫情的人。
薛长瑜这辈子三番两次的相救,其实苏怀瑾心底里都是感激的。
苏怀瑾看到这里,实在不忍心让纱布和药膏再掉在地上,于是想要开口帮助薛长瑜包扎伤口。
结果就这时候,一边的崔思抢着说:“王爷!思思帮你包扎伤口罢!”
崔思说着,直接挤上来,十分殷勤的想要帮助薛长瑜包扎伤口。
薛长瑜眼看“大计”就要得逞,哪知道突然杀出崔思来,说实在的,方才他看的清楚,若不是崔思咋咋呼呼的乱叫,也不会推倒苏怀瑾,薛长瑜是个小心眼子的人,即使他觉得愧对崔熠,也不能抹杀崔思差点害死苏怀瑾的事儿。
薛长瑜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说:“不必了,你先退下,去洗洗脸,成什么样子?”
崔思这才想起来,自己被溅了一脸的血,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腥又臭的,赶紧捂着脸就退了下去。
等崔思退下去,苏怀瑾就说:“绿衣,替王爷包扎一下伤口。”
薛长瑜一听,简直前功尽弃,就是因为崔思打岔,要不然瑾儿此时早就给自己包扎伤口了!
绿衣一听,愣了一下,立刻接收到燕王殿下怨毒的目光,根本不敢上前,干笑着说:“这……绿衣笨手笨脚的,万一把王爷的伤口弄疼了,那可是死罪啊!小姐您体谅体谅绿衣。”
苏怀瑾差点瞪眼睛,绿衣就知道跟自己耍贫嘴。
哪知道薛长瑜还递给绿衣一副“干得不错”的眼神,绿衣顿时沾沾自喜起来,觉得自己特别能个儿!
薛长瑜咳嗽了一声,说:“我一只手多有不便,瑾儿可否帮忙包扎一下伤口?”
薛长瑜都这么说了,苏怀瑾哪能拒绝?
苏怀瑾只好坐下来,坐在薛长瑜身边,然后拿起干净的伤布,又弄了一些药膏,轻轻涂抹在薛长瑜的伤口上。
薛长瑜低头看着苏怀瑾,苏怀瑾与他对比起来,身材娇小了不知多少,坐在薛长瑜身边儿,垂着头,小心又仔细的给薛长瑜涂药。
薛长瑜能看到苏怀瑾的发顶,青云一样的丝发,又软又光泽,看起来犹如段子,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幽香。
那味道沁人心脾,恨不能一直甜到薛长瑜的心坎儿里。
薛长瑜根本不会觉得手疼,抑制不住的想要闻一闻那股幽香的香甜,然后又故意往前凑了凑,挨近了一些苏怀瑾。
苏怀瑾正在给他抹药包扎,因此根本没有发觉薛长瑜凑了过来。
但是薛长瑜是典型的“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一凑再凑,一直往这边挤过来,两个人坐在一起,中间本有点距离,结果现在,距离越来越近,最后薛长瑜的膝盖都碰到了苏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