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平公主抬头看着苏怀瑾,一脸坦然的说:“就……就那样啊,我……我喜欢方迁。”
苏怀瑾听着咸平公主坦然的心声,顿时一阵心惊肉跳,诧异的说:“可方迁是……”
咸平公主还是十分坦然,说:“是了,若方迁不是宦官就好了。”
苏怀瑾:“……”还真叫你给说着了,方迁压根儿不是宦官!
可是咸平公主就没想过,若方迁不是宦官,那宫里头就要炸了!
咸平公主又笑着说:“嗯……不过,就算方迁是官宦,我还是照样喜欢他。”
苏怀瑾看着咸平公主的眼神有些狐疑,说:“公主为何能如此坦然?”
咸平公主笑了笑,说:“为何?因为这就是我的心思呀!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自然要这么说出来,有什么不对么?”
苏怀瑾蹙了蹙眉,似乎在思考咸平公主的话,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有多少人心里是这般想的,但是说出口又是另外一般?
若天下人都跟咸平公主一般,那苏怀瑾的心窍加成,怕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苏怀瑾喝了几杯茶,匆匆就从宫中出来,出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府,而是让苏辰苏午改道,朝水修白的宅邸而去。
水修白这会子准备启程,东西都已经收拾妥当,搬上辎车,正在最后清点,一会子就要出发。
水修白眼见苏怀瑾的马车而来,笑了笑,说:“丫头是来给我送行的?”
苏怀瑾也不从马车里下来,急匆匆打起车帘子,笑了笑,说:“水大哥,怀瑾并非来给回你送行的。”
水修白惊讶的说:“那是……恰巧路过?”
苏怀瑾才不相信那么多恰巧,笑了笑,说:“也不是。”
水修白顿时都被她搞糊涂了,笑着说:“那你这是……?”
苏怀瑾一笑,说:“水大哥,怀瑾是来央求水大哥,晚半日再启程,待怀瑾回去收拾细软,一同与水大哥结伴。”
水修白乍一听,有些吃惊,说:“丫头你的意思是……你要同我一起去水镇?”
苏怀瑾点了点头,连一面子跟来的苏辰苏午绿衣都诧异的不得了。
绿衣惊讶的说:“啊?!小姐,您要出远门儿?什么时候决定的,绿衣还没准备呢!”
苏怀瑾十分坦然,说:“就刚刚决定的。”
绿衣一阵无奈,差点慌了手脚。
苏怀瑾又对水修白说:“水大哥,等怀瑾半日,正好家父也去了前线,府中就怀瑾一个人,也是无趣儿,不若去老宅看看,还能照顾一下生意。”
水修白则是笑了笑,眼神中有些了然,却不点破,点头说:“好好,都依你。”
苏怀瑾一听他答应了,立刻说:“走罢,回去收拾东西。”
绿衣赶紧让苏辰苏午驾车往回,到了丞相府,忙不迭的去收拾东西。
苏怀瑾坐在一边,看着绿衣来回来去的转,肉包还跑来撒欢儿,见她们收拾东西,十分聪颖,似乎知道大家要出远门一样,一直缠着苏怀瑾,想让苏怀瑾带着它。
肉包窜来窜去,两次险些绊倒了绿衣,绿衣气的瞪眼,她如今可不像当初那么害怕肉包了,毕竟相处已经久了。
绿衣瞪着眼睛,说:“肉包,你再故意绊我,我就饿着你!”
肉包一听,昂着大脑袋,耳朵还抖了抖,然后转头对着苏怀瑾卖可怜儿,好像绿衣欺负了它一样。
苏怀瑾摸了摸肉包的耳朵,笑着说:“肉包,你也想去,是么?”
肉包使劲摇尾巴,乖巧的厉害。
苏怀瑾笑着说:“真乖。”
绿衣在一边叠着衣裳,偷偷的嘀咕说:“也就小姐觉得肉包乖,整一个混世魔王!”
苏怀瑾想了想,如今大薛与商阳交战,老宅的水镇乃是边界小镇,不知一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变故,因此带着肉包,也算是“有备无患”。
苏怀瑾笑着说:“好,那就带上你,只一点,要乖乖听话。”
绿衣一听,想要辩驳,哪知道肉包已经窜过来,故意从她眼前跑过去,然后“噌”一下,把绿衣刚叠好的衣裳给碰掉在地上,立刻全都散了。
绿衣气的不行,说:“小姐,你看它!”
肉包犯了坏,蔫坏蔫坏的,立刻从门口窜出去,摇着尾巴就跑了……
收拾好了东西,苏辰苏午驾车,很快就到了水修白宅邸前汇合,众人准备一起出发。
如今已经是下午,不过他们行装轻简,脚程不慢,一路快马加鞭,第一天晚上露宿在旁边小城的驿官里。
因着苏怀瑾是丞相之女,所以也不必去找客栈了,直接在驿馆歇下,补足补给,第二天继续赶路。
一直赶到第三天的正午,绿衣都觉着车马劳顿了,她怕苏怀瑾吃不消,毕竟苏怀瑾前些日子才受了重伤。
绿衣说:“小姐,为何这么急着赶路,若是这样赶路下去,没准儿今晚上咱们就到老宅了,何必如此辛苦,慢一些也是了。”
苏怀瑾笑了笑,没有说话……
薛长瑜的大部队也是一路快马加鞭,他们早一日启程,不过因着带着辎重和粮草队伍,因此脚程不可能太快,尤其越是距离边境,越是要放慢行程,以免被商阳国,或者是周边小国趁机偷袭。
再者就是,队伍里还有丞相苏正,苏正可不是年轻小伙子,又养尊处优惯了,经不住车马劳顿,自然要放慢脚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