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怀瑾食的欢心,薛长瑜就跟自己吃了蜜一般,无限甘甜。
只是不知怎么的,这一晃,苏怀瑾的脸色突然变化了一下。
薛长瑜唯恐苏怀瑾不舒服,连忙说:“怎么了?伤口又疼了?我叫御医过来给你看看?”
苏怀瑾淡淡的说:“无碍,有劳王爷费心,只是突然有些乏力,不知可否请王爷回避,怀瑾想要休息了。”
薛长瑜不疑有他,还以为苏怀瑾真的不舒服,想要休息了,当即亲自收拾了碗筷,都不需要绿衣动手,又嘱咐了绿衣好几句,这才退出了房间。
薛长瑜哪知道,他这是好心办错事儿,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第25章】
薛长瑜走了之后,苏怀瑾就躺下来,心里有些千回百转的,但不知具体在想什么,浑浑噩噩也就睡了。
等苏怀瑾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儿天色有些黑了,怕是已经要入夜,绿衣守在一边儿,见她醒了,就说:“小姐,您醒了?可要饮水?”
苏怀瑾点了点头,绿衣赶紧过来,给苏怀瑾递来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苏怀瑾挣扎起来,虽然伤口不疼,但是的确有些乏力,呷了一口热茶,有些诧异的去看茶盏。
绿衣笑着说:“小姐,这茶还可口么?”
苏怀瑾诧异不已,绿衣十分雀跃的说:“这是王爷方才叫人拿来的,王爷说了,小姐身上有伤口,一直吃着药,不方便饮茶,苦茶解药,怕低消了药性,就令绿衣给小姐用滚水泡这种花果茶,里面好些名贵的果干儿,还有花瓣儿呢,用水酽酽的沏上一壶,那香味儿飘得满屋子都是!”
苏怀瑾看着茶盏,里面儿滚着一颗小果干,要知道这年代想吃水果可不容易,毕竟运输就是个问题,把水果做成果干,那就更是奢侈了。
苏怀瑾还记得上辈子自己就喜欢这种茶,薛长瑜令人去寻时令的水果,专门给她做这种果干来泡茶喝。
苏怀瑾看着茶盏有些发呆,绿衣不解其意,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哦对了,绿衣险些忘了,王爷说时辰太晚了,不便留在咱们这儿过夜,已经回去了,还遣绿衣好生照顾小姐,明儿个一早便来看小姐。”
苏怀瑾把茶盏放下,挥了挥手,没有再说话。
第二日苏怀瑾睡到日上三竿,因着她受了重伤,所以没人叫醒她,苏怀瑾也算是惬意极了。
若是旁日里,睡到日上三竿,早就叫人嚼舌头根子了,说什么苏家的大姑娘懒惰懈怠等等,今儿个倒是让她图了便宜。
苏怀瑾醒过来,绿衣赶紧过来侍奉,说:“小姐,王爷一早儿就来了,不过小姐还未起身,方才有人来寻王爷,也不知说了什么,王爷听后似乎很是着恼,这会子已经怒气冲冲的去驿馆了,不知什么缘由。”
苏怀瑾一听,怕是商阳国的事情。
刺客乔装改扮成难民的模样,刺伤了苏怀瑾,但是他的真正目的可是薛长瑜。
当今燕王,圣上宠爱的四皇子在边城遇刺,这可是大事儿,必须要彻查清楚才行。
薛长瑜也不傻,肯定已经多少有些怀疑,毕竟他到这里,破坏了谁的利益,这不是很明显的么?
再加上薛长瑜的人脉,可能已经查的七七八八,这会儿怕是去了驿馆,兴师问罪去了。
苏怀瑾觉着,薛长瑜去了驿馆正好,免得没事儿闲的往自己这边跑,自己也能安生“养伤”。
果不其然,一连好些日子,薛长瑜都没有抽出工夫往苏宅跑,看起来是忙的不行,薛国和商阳国的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市井有不少留言,怕是薛国和商阳国要开战了。
虽然薛长瑜没有天天儿往苏宅跑,但是每日薛长瑜都会令人捎东西来,第一日是花果茶,第二日是小手炉,第三日是熏香,第四日等等,不计其数的东西。
苏辰负责这些东西上档子,就单单是上档子这种事儿,竟然已经忙得四脚朝天,险些累坏了苏辰。
这日苏怀瑾坐在房中,饮饮茶,手上拿着一册书,看似很悠闲,不过其实她并非看些杂书,而是在看账目。
苏怀瑾把自己的本钱全都给了水修白,虽然是甩手掌柜,但是总要知道钱财都用在了什么地方。
她的意思是,组织难民开垦冲垮的农田,然后再发展粮行等等,等着反击商阳国。
只是如今真动工起来,才觉着有些“艰难”,难民消耗的粮食、物资,还有发放的工钱,比预期要多的多。
苏怀瑾这三瓜俩枣是远远不够的,虽然水修白那面儿把缺口全都补上了,但苏怀瑾这人脸皮本不厚,怎么好合作起来,就全都赖水修白一个人出资出力的经营了呢?
苏怀瑾正想着,怎么把钱财周转一下。
就听到“踏踏踏”的声音,绿衣又从外面跑进来了,十分雀跃欢快。
苏怀瑾见她进来,还是这副表情,就知道绿衣要说什么。
苏怀瑾暗暗打量了一眼绿衣,心想着,不若……把薛长瑜送来的那些顽意儿,都典当了?
不过想归想,苏怀瑾还是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果不其然,绿衣笑着说:“小姐,王爷遣人送的东西来了。”
苏怀瑾没当回事儿,说:“今儿又是什么?苏辰上档子了?”
绿衣笑着说:“这物什,苏辰恐怕上不了档子,得着管事儿上档子。”
苏怀瑾有些诧异,终于把手中的书放下来,说:“那么大件儿?”
绿衣笑着说:“是一些树苗和花儿,王爷说,小姐的花园子里十分寡淡,不若多种些花草,来年开春儿,正好春暖花开,也是不错的。”
苏怀瑾顿时额头狂跳两下,感觉自己的青筋都要蹦出来了,果然四皇子总是能给自己惊喜,送果茶手炉也就罢了,现在自个儿的花园儿都不放过。
往后里苏怀瑾这闺房,打眼一望去,都是薛长瑜的秉性风格了……
苏怀瑾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压住猛跳的青筋,挥手说:“算了,随他瞎搞罢,你叫苏辰苏午在旁边看着些,别把我这园子给掀翻了去。”
绿衣笑着说:“是呢!绿衣这就去!”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