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天尊

第473节(1 / 2)

楚天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虽然明知道紫万重在故意的挑起他心头的恐惧,但是他依旧忍不住盯住了自己的大脚趾,看着在自己的大脚趾上缓缓的划来划去的刀尖。

若是真被取出了脚趾骨,真被雕成了一枚哨子……

楚天脑子里不断闪过一幕幕怪异的画面——一个面容模糊的人,凑到他的耳朵边,吹响用他的脚趾骨制成的哨子。

尖锐的哨子声,尖锐的哨子声,尖锐的哨子声!

楚天死死的咬住了牙,看着紫万重的刀尖慢慢刺进了他大脚趾的血肉中,缓缓挑开了他的一根血管。

脑袋动弹不得,无法侧过头去,楚天只能竭力的挪动勉强还有一丝热气的眼珠,让视线投向了斜侧下方的,他所属的那一方世界。

从这里看下去,紫阀掌控的这个世界只有巴掌大小,天陆更是比枣核还要小了不少。在小小的天陆中间,被冥角一族巢穴撞出来的那一个大坑,黑色的斑点正在急速的扩大。

楚天突然瞪大了眼睛,他骇然惊呼道:“天陆,天陆怎么了?”

紫万重和几个紫阀长老表情淡然从容,实则心里无比紧张的盯着楚天体内的四件至尊天器。听到楚天的惊呼声,紫万重轻笑道:“天陆?天陆能怎样?冥角一族的巢穴已经被攻占了,冥角一族的族人死的死,生擒的生擒……天陆还能怎样?”

笑声中,一名紫阀长老扭过头去,下意识的向天陆的方向望了一眼。

他的身体突然绷紧,他嘶声吼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天陆,天陆……这是……”

紫万重和几个紫阀长老同时向那边望了过去,他们和楚天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天陆变黑了,整个天陆瞬间变成了一片漆黑,大片黑气正在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紫阀掌控的这一方天地,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就有一半的空间变成了黑色。

随后一声巨响远远传来,从那一方天地中,一点极细的光亮冲天飞起。

“紫域!紫域为什么会脱离本土世界?”紫万重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了甲板上,匕首弹动了一下,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后重重落下,刀尖刺穿了紫万重的靴子,透明的刀锋扎透了紫万重的脚掌。

紫万重丝毫没感觉到痛苦,他只是惊恐的看着那一点急速脱离本土世界的细小光亮:“紫域脱离了本土世界……这是,紫域在逃跑?这是发生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话音未落,那一点脱离本土世界逃跑的明光,楚天曾经在里面短暂停留的紫阀根本要地,耗费了无数人力财力打造的洞天福地‘紫域’就已经飞出了老远,甚至比这条巨舰距离本土世界的距离还要远了数倍。

随后,整个本土世界化为一团夺目的光,一团纯粹的热,一团混沌的火,一团毁灭性的能量。

整个本土世界爆发开来,在楚天视野中,巴掌大小的本土世界骤然膨胀到了丈许直径,然后急速的向四面八方扩张开来。百丈、万丈、十万丈……顷刻间就是一团恐怖的光和热覆盖了楚天的整个视野,恐怖的热浪铺面袭来,毁灭一切的能量洪流剧烈的冲刷着巨舰的防御结界。

厚达十里的防御结界一层层的崩溃、粉碎,一层层的被不断削薄!

眼前是无穷尽的光和热,身边是无穷尽的光和热,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只有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绵绵绝响声声不绝,犹如重锤敲击着耳膜,紫万重和几个紫阀长老的耳膜爆开,道道血箭喷出老远。

反而是楚天全身被冻结了,他的耳膜同样粉碎,但是他毫无感觉!

他的天魂也被冻结了,在这震动灵魂的巨响声中,楚天的天魂也没有任何的痛苦,反正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唯独这强烈的光和热冲击他的眼珠,让他眼睛有点痒酥酥的刺痛,仅此而已。

巨舰剧烈的颤抖着,犹如飓风中的落叶一样向远离本土世界的方向疯狂翻滚出去。

巨舰内的防御阵法自行的全力爆发,一层层防御结界被摧毁,一层层防御结界不断新生,苦苦抵挡着外界毁灭洪流的冲击。

‘嘎吱’声不断出来,巨大的船体内,龙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外界的冲击太狂暴,新生的防御结界赶不上被损毁的速度,巨舰上的船楼外表已经开始快速的融化。

紫万重和几个长老在高声怒吼狂呼,用尽神通向船上的紫阀子弟发号施令,让他们控制巨舰向远离本土世界的方向逃窜!

逃,快逃,他们已经判断出,如果不快速远离,这条巨舰根本撑不了多久!

“喔唷,鼠爷的机会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在巨舰上所有人的心头响起:“紫阀的小崽子们,你们把天哥儿伤得这么重,这可是鼠爷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娃儿,你们伤了他,就是伤鼠爷的心啊!”

‘嗡’的一声,巨舰的防御阵法突然崩解!

巨舰最深处的防御大阵最重要的几条能量回路被人破坏了,大阵崩溃不提,庞大的能量冲破了大阵的阻隔,在下层船舱疯狂的肆虐着。

厚重的船体爆开了,一个个硕大的窟窿在火光中不断出现,整条巨舰骤然一抖,硬生生断成了十八截!

毁灭一切的光和热冲了过来,楚天身上,九耀甲自行浮现,团团裹住了楚天。

一条银光卷起楚天,脱离了崩解的巨舰。

紫万重一把向楚天抓了过去,但是只差了半尺远,他的手指无力的擦着楚天的身体划过。

第五百四十五章 山寨(1)

楚天醒了。

一头毛发秃了大半,瘸了一条后腿,两只眼睛有点浑浊,显然视力不是很好的老黄狗叹了一口气,从楚天身边的草窝中站了起来,鼻子凑到楚天面前嗅了嗅,低沉的‘汪’了一声。

楚天眨巴着眼睛,呆滞的看着这条老黄狗。

老黄狗的表情很友善,透着一股子看透世事的老人特有的沧桑和和善。他伸出一只爪子碰了碰楚天的面颊,感受到楚天轻柔的呼吸后,他摇摆了一下尾巴,又趴在了楚天身边的草窝中,惬意的翻了个身,然后沉沉睡去。

楚天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头顶千疮百孔的茅草屋顶。

这屋子的条件可不怎的,屋顶使用的是陈腐的茅草,发黑的茅草起码有十几年没更换过了。茅草中的覆土层崩塌了大半,屋顶上到处都是窟窿眼,一缕缕光线从这些窟窿眼里透了进来,屋子里的浮尘很轻盈的在光柱中飞舞着。

‘唧唧’声中,几只身形矮小,但是一对儿爪子极其肥硕,几乎有楚天胳膊粗细的奇异母鸡扑腾着走进了茅屋。

茅屋的房门倒是关闭的,可是屋门只剩下了上半截,下半截只有几根细细的树枝残存,这几只大模大样的老母鸡就带着几分傲气走了进来。

茅屋不大,倒也不小,能有七八丈见方的样子,靠着两侧墙壁,铺了两堆厚厚的茅草,楚天和这条老黄狗,就躺在墙角的茅草上。

看这茅草上的凹陷模样,这屋子里平日里起码能有十几个人在茅草堆上休息。

空气中充斥着常年不怎么洗澡的爷们身上特有的汗臭味,一股子臭脚丫子味几乎凝成了实质,好似铁丝一样不断的钻进楚天的鼻子,这让楚天很无奈。

艰难的转动脑袋,楚天看到一边墙壁上挂着五六张质地粗劣的木弓,看那弓臂上裂痕,楚天敢打赌,这弓的射程不会超过二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