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平也笑,“是啊。题目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可是苗伊不是赢在答题啊!”台下好事的群众叫,“她跑上平台前明明比别人慢的,是南工把她抱上去的!”
“什么?”许湛很夸张地惊讶,“这么回事儿啊?”扭头看着南嘉树,“作弊了。”
“这怎么是作弊呢?”
“不管是不是作弊,你头一次到我们娘家来,不拿礼还带走我们一套锅,怎么说得过去?”
“你这游戏规则……”
“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南嘉树还没说完,许湛已经冲着台下喊去。
“对!!”台下异口同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开心得不得了。
许湛哈哈笑,“现在我宣布对你的裁决,一,那套锅必须捐出来;二,以后再有类似活动,出现不带礼,你就只能围观,不许参与。”
南嘉树笑,“你这是歧视。”
“你现在是我们远油女婿,就歧视你了,怎么着吧?”
大家笑死了,自家处长这么流//氓,都满意得直鼓掌。
说笑了半天,言归正传,先进个人的证书和奖金由处长许湛和副社长赵北平颁发给了苗伊。
这不是苗伊第一次和领导合影,却是第一次带着“老公”一起。左边是社长,右边是许处长,其实按照惯例老公这种完全的编外人员是应该站在某位领导边上的,可是小叔叔是完全没有这种眼色的,搂着她一起在中间,很紧,她的手臂都被别到了后边,不舒服……
拍完照,彼此握手下台,许湛轻声跟南嘉树说,“我晚点儿走,咱好好儿喝两杯。”
“好。”
两人回到主桌,台上许处长已经开始介绍下一个获奖者:阿语组组长常勇。
对于常勇的介绍,故事就更多了,南嘉树不得不佩服许湛,这些细节绝对不是临上台前随便背一下就可以这么声情并茂的,可见工作的到位。
听了几句,南嘉树就低头看手里的先进证书,红底金字很隆重的样子,里头表彰的词句把小丫头夸得很厉害,如果是搁在以前,他会觉得跟“先进个人”一样古板得好笑,可现在看每一句都这么实在。
不觉嘴边就露笑,他们分别时她才刚读完一年级,除了因为乖得过小红花外,没什么特别的奖。反复读了几遍,每一个字都说得他心里乐,小时候撒娇耍赖嘴巴馋,长大了怎么会长得这么乖呢?忍不住扭头看她,见小丫头看着台上,嘴巴抿着,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他惊讶,忙把手臂搭在椅背后拢了她,轻声问,“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嘴巴越发抿得紧,眉心都蹙起来,不吭声,可是明显是委屈了,而且是大委屈。
得奖还给得伤心了,南嘉树马上就猜到是为了什么,忍了笑,“是因为那套锅啊?咱都有一万块钱奖金了还不能买?”
小丫头低了头,坚决不吭声。看她嘴角边像极了小时候的小涡,南嘉树笑,“小叔叔给买,行不行?”
小脸酸酸的,还是不理他,南嘉树轻轻撩起她的发丝凑在她耳边,“小叔叔给买两套,回去就买,好不好?”
第23章
晚宴开始, 菜品和酒水规格明显比中午高了许多。小叔叔和组长的位子正对着, 撤去鲜花后,面对着面。不过苗伊瞧了瞧,完全不担心,因为许处长就在小叔叔身边, 两个人热络得很。
服务生来斟酒水,轮到苗伊,她刚想说“谢谢, 不用了。”正聊着天的小叔叔很自然地一扭头对服务生说, “来一扎鲜榨生梨汁。”
啊??苗伊心里叫,这是社里的宴会,怎么可以自己点?好在他马上跟了一句,“记在1216房间。”
“扯淡!”许湛笑着冲服务生摆摆手,“麻烦您:不要糖、不要冰。”
“谢谢许处长啊。”南嘉树笑。
“今儿我刚从总部回来, 飞机晚点以为来不了了。”许湛边给他斟酒边说, “幸亏啊,不然哪知道把我们小苗子拐走的是你这家伙!”
一杯酒还没下肚,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有了质的飞跃,再加上又是老乡,直接就成“南工”变成“你这家伙”了。
只不过, 听许湛叫“小苗子”,南嘉树不是很顺耳,“怎么着啊,你们远油还有预订啊?”
“哈哈……”许湛笑, “至少有个五年计划啊!”说着略压了声儿,“今儿我在台上只说了一半,其实自从去年年底开始,就有会议指名要她和简风,两个人绝对是翻译社的一号苗子。专业强是一方面,声音也是起了相当的作用。你还别不信,有专门为声音打听的。今年夏天在凌海执行任务,要不是因为她有老人,不肯调动,我就把她留下了。”
一番话说得南嘉树比刚才在台上还舒坦,虽然提起她的小声儿就想起蒋航宇那副垂涎的嘴脸,还是得意,“还是你工资给的不够高。”
“哎,”许湛挑眉,“这么一说,我倒要问问了,南大总工明明是在凌海挂帅,怎么舍得把小娇妻一人儿搁在这儿?”
南嘉树笑了一下还没答,许湛就紧接着补了一句,“是不是刚得逞还没来得及安排啊?”
“什么刚得逞!头一面儿,她四岁半!”
“哟!青梅竹马啊?”
南嘉树笑着扭头,拉过小手握了,“正儿八经的小童养媳。”
听许处长哈哈笑,苗伊很认命地低头吃菜,脸已经都丢尽了,一点都不想理他。
……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旷日持久。旁边桌上的同事们早都闹开了,主桌的领导们都还端端正正的。
苗伊早就吃饱了,百无聊赖的,眼看着两个男人喝光了桌上所有的酒。早就听说许处长是千杯不醉,没想到小叔叔也一点颜色都没变。两个人自始至终保持着节奏,边喝边聊,像水。
十点是最后一班离岛的船,许处长终于不得不起身跟大家告别。南嘉树和赵北平一同送行,站起身,揉搓了一下手边的小脑袋,“等着。”
好用力,好痛!就这一下,苗伊就知道:他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