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这是什么意思!
戚九顿时没了主意,想追上去问个究竟,反见许多兵器撂在原处没人收拾,成千上万的恶鹫像围观群众一般盯着自己出丑被甩。
上官伊吹连幻器都不要了。
他是不是连自己也不要了!
此一想,可不得了。
戚九慌神慌得没了思绪,幻了一张包天的巨网把整个天上的鸟打个大包袱,催着玉毒蝙蝠一个时辰就赶回了家。
谢墩云的寝室里正一片旖旎风光。
两个人没羞没臊地研究了一晚上,正打算把最经典的三五九式重新再试一轮。
戚九垂头丧气来到他窗下,狠狠敲了一把。
谢老痞子,你出来一下。
里面的声音偶有溢出。
戚九完全没有脸红心跳的意思,道,你若不理我,我就哭。真是要嚎出来似的,眼里布满细微的红丝,挺翘的鼻头一吸一阖。
白式浅抬头正见窗花间,飘着一颗黑乎乎的暗影,冷语催道,小九的声音不太对,你去看看吧。
说三天才回来的人,恁得一天就来扫兴了,别理他,快点!谢墩云紧抠着白式浅的肩膀,在他挺直的后脊留下新的爪痕,喉头不停吞咽着气息。
白式浅受到鼓励,奔如野蛮的悍马,汗珠沿着光洁的额头,淫雨霏霏而落,他的眼前绫缎一片水汽朦胧,冰雕雪砌的五官一脸畅快与疯狂。
谢墩云的腰肢几乎扭得快要飞起了。
戚九站在雕花窗口下,嚎啕大哭道,哇哇哇哇哇哇!
啊!!!
谢墩云抱住白式浅的耳朵。
极乐即在脚下。
戚九继续哭,哇哇哇哇哇哇!
白式浅一把摁住床帏,停住身姿道,不行了,我软了。
顶你奶奶的熊的!谢墩云眼看就要奔向幸福之巅,万丈高空跌进淤泥坑里一般糟烂透顶,抽出身来径直走在窗前。
老子要跟你割袍断义!他扶着窗棂,掀开纸牗的第一句破口大骂。
戚九满脸泪光,托着雷肜伞道,大人不要我了~
可是老子的男人还要老子呢!谢墩云紧张地回眸,白式浅正在擦拭身体,似乎没有刻意留心窗外。
谢墩云暗叫谢天谢地,一把抽回雷肜伞,对戚九道,你去洗洗脸,哥马上寻你去。
偷偷放伞后,走到白式浅的身边,亲一口他汗涔涔的冰凉额头,躺下,别走,老子去去就来。随便套了衣服,大步赶出门去。
戚九才没心情洗什么脸,蹲在不远处的假山下画圈圈。
谢墩云出来一瞅,德性,一瞅便知东窗事发,恶行败露了。
头顶黑魆魆的乌云里散发着恐怖的叫声,吓了谢墩云一大跳。
好宏伟的一包袱鸟啊!
玉毒蝙蝠悬停半空纹丝不动,一群恶鹫欲要吃肉的贪婪样子,纷纷攘攘把锋利的鸟嘴尖爪从漏网中探出,拼命要吃到蝙蝠肉,撕心裂肺的鸣啼振聋发聩。
谢墩云道,先把这一大坨弄走好不好?
戚九心思全不在此,打个弹指,玉毒蝙蝠消匿无踪。
恶鹫们叽叽呱呱吵得更加厉害,令人闻风丧胆。
谢墩云墙都不服就服他,只头痛欲裂道,哥大约也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若如此,你就脱光光,主动钻在被衾里求饶吧。
戚九道,坚决不要,他说再也不管我了,我还倒贴着人家,要不要脸啦!
谢墩云禁不住笑了,走过去搂住他气弱无力的肩膀,哥最不要脸了,你跟哥哥拜把子那么久,怎么连个皮毛都没学会!
戚九真要哭了。
谢墩云连忙讨饶,忍不住粗暴起来道,别娘们儿唧唧的,是条汉子,就走过去甩他一坛绝情酒,然后哥哥领着你与白疯子,咱们不在鲤锦门待了,天大地大,咱们三个流浪去。
戚九揉揉发酸的鼻子,可是这次错真在我,我没想到彣苏苏她
她怎么啦!
罢了,戚九拍拍手上的土渣,是我唐突了,与其求大人原谅,倒不如正好彼此冷静一下,或许我真的不懂爱人,也太忽略一个人的心情,活该受此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