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伊吹带了谢墩云与几十个鲤锦卫的好手,深山老林里劈了一块干净地,恻恻坐着。
其实所有人也仅是在等上官伊吹的口命,他已经许多个日日夜夜尚未合眼,抱着戚九的尸骸绝不撒手,旁人连沾都不能,更不要说是随便提一句建议。
纵然如此,上官伊吹的脸颊也依然艳丽无铸,染渡了阴郁的色彩,愈发盛放出仇恨的气色。
大家跟着他,盯着他,也是担惧上官伊吹莫要伤心过度,做了什么自戕戮人的事情。
众静寂。
东佛突然抽搐了起来,周身过电似的,益发诡谲。
待一刻,有股稀烂的臭味自他半衫间传来。
站他旁边的谢墩云多少有些忍不住了,以手肘捣捣他的胳膊,神情严肃道,想去解手就快去,随便找棵树底都是茅房。这里出谋划策的人多了去的,完全不差你一个,瞧你那副难受样子,老子的大肠头都跟着痛。
东佛帽檐压得极低,自从出事后,他的脸就没露出来过,甚至轲摩鳩强行上药,他宁可将脸磨在地上,决绝不肯妥协。
估计是觉得戚九的惨死,多半是为了拯救自己一命,于众人面前多少抬不起头来。
东佛嘀咕道,莫管我,去想想怎么报仇雪恨才是真的。
一句话惹得谢墩云微红了眼眶,避到了旁处。
然而壶内正是好不热闹。
戚九洋洋得意的一席话,反引得青衣人哈哈狂笑不止,傻瓜!笨蛋!蠢材!你以为我是真的无法摆脱那个钱串子的吗?!不过是因为我是他的镜中影子,彻底杀不死他,而借你的手帮我除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