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不想留她一条活命。”董志和讽刺地笑了笑,“我还以为,在你们眼里,她必然是重情重义之人,是你们的同道中人,怎样都要护她周全。”
“一事归一事。你这个人,总是把很多事放在一起,混淆不清。”董飞卿轻描淡写地道,“她曾谋害我们,我们当然要以牙还牙;她因为身处监牢,顺势与董家鱼死网破,我们看看热闹就好。重情义是最初的陈嫣,不是成为刽子手的陈嫣。”
董志和道:“既然是这心思,又何必问那些不相干的事?”
董飞卿睨着他,语速缓慢:“就是好奇:那么小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片刻后,董志和避开他的视线。那样的眼神,不是他招架的住的。
“不想说就算了。”董飞卿道,“横竖也已确定,你对无辜的孩子都能痛下杀手。若是那孩子还活着,你一定会暗示陈嫣,借机与她谈条件。这样一来,她便不会拉董家下水。”
瞥见蒋徽走过来,董飞卿轻轻地吁出一口气,语气闲散:“你先前去见我,大抵是要问我在这件事情上参与了多少,眼下已经心里有数。先走一步。”
随后,夫妻两个上马。
董志和望着董飞卿,欲言又止。他想说,阿锦的死,是个意外。可是,谁会相信?便是相信,也仍会对他不齿。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马车,回府的一路,那件事的原委纠缠在心头,挥之不去。
穆雪逃匿之后,他满腹怒火,派人寻找,但直到回京,也没找到她。
一年一年的,怒意消减,但仍是吩咐在京、地方上的人手留心。
再见到她那一日,纯属偶然。
一位名士住在落霞庵附近,他带着几名心腹前去拜访,想请名士到府中做幕僚。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