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乐得停不下来:“就你俩这样,昨天是怎么玩下去的,没打起来吗?”
“没打,”江予夺说,“还搂一块儿亲了呢。”
程恪猛地抬头看着他。
“我靠,”陈庆还在乐,笑得嘎嘎的,“下回亲的时候叫上我,我叫俩女的一块儿。”
“嗯。”江予夺偏过头看了过来,跟程恪对视了一眼。
江予夺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平静得很。
只是这看似什么内容都没有的一眼,让程恪觉得有些不舒服,他似乎感觉到了江予夺这份漠然之下的不爽。
但赌注是江予夺自己开的头,也是他自己挑衅的。
就算亲了,也是他自找的。
这会儿不爽个什么劲?
不是一向都较真的人么,客套话都能强行被严格执行,自己说的愿赌服输又不干了?
程恪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也许不是为那一个吻,是因为同性恋这三个字吧。
陈庆把车开到了楼下等着,江予夺跟程恪一块儿进了电梯。
“我拿下去给你也行的。”程恪说。
“没事儿,”江予夺说,“我正好检查一下房子。”
“哦,”程恪点点头,“可以再拍个照,下回检查的时候对照一下。”
江予夺看了他一眼:“没睡醒呢吧?”
“醒了老半天了。”程恪说。
“那这会儿撒什么起床气啊。”江予夺说。
“……我吗?”程恪也看着他。
“难道是我,”江予夺说,“我他妈一夜没睡,起床气想撒也是昨天的了,过期了都。”
程恪一时无言以对,只好盯着楼层数字。
打开了房门之后,程恪把钥匙还给了江予夺:“检查吧。”
“嗯。”江予夺进了厨房,刚进去就出来了,“你出门不关燃气灶开关?”
“我关了阀门啊。”程恪说。
“理由真充分,”江予夺说,“注意点儿安全吧,我怕你中毒死这儿了。”
“天然气没那么容易中毒。”程恪给自己倒了杯水。
“那要炸死了呢?”江予夺说。
“……谢谢啊。”程恪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
江予夺又进厨房去把灶台的开关给关上了,然后从兜里拿了张香烟壳出来,写了个号码放到了他身边:“卢茜的电话,下回没带钥匙可以找她,晚上十点以后就不行了,会挨骂。”
“嗯。”程恪点了点头。
江予夺出去之后,他倒在沙发上,感觉还是挺困的,但是已经睡不着了。
躺了一会儿他起身去卧室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热水开到最大,兜头冲下来的时候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他很少有喝这么多酒的时候,更没有喝了这么多酒还失眠的时候,这会儿撑着墙就感觉身上虽然松快了,但脑袋还是发沉。
宿醉未醒的那种恍惚。
偏偏这会儿还睡不着了。
他狠狠甩了甩头,用脑门儿顶着墙,烦躁。
热水从皮肤上滑下,裹着热气,从一开始的舒适,慢慢变得有些呼吸不畅。
这样的不畅,却并不难受,反倒是会让人莫名其妙会有些联想,比如会想到另一些让人呼吸不畅的场景。
虽然程恪并不愿意再去回想昨天晚上的那个吻,但脑子还是自作主张地不断给他回放着。
江予夺的果体。
半果。
干净清晰的肌肉线条。
嘴角挑衅的微笑。
……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程恪看了一眼手机,比平时洗个澡多用了差不多一倍的时间。
以往在浴室里干点儿什么也用不了这么久,今天那点儿什么干完之后他又站在喷头下边儿裹着热水冲了半天,差点儿睡着,脑袋撞了一下墙才清醒过来,赶紧把水关了,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