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有。”陈庆按住了他的手。
“得了,”江予夺皱了皱眉,“你都穷得见个捡破烂儿的都想抢了。”
“……积家也不是捡破烂儿的啊,”陈庆接过他递过去的卡,“十几万的表戴着呢……不过还是你有本事,这表说拿就拿到了……”
“我没说要拿他的表,”江予夺咬了咬牙,“快滚。”
卢茜新买的房子挺大的,就住了她和四条阿拉斯加。
江予夺进门的时候,卢茜已经把菜都摆好了,放了六张凳子,还有一张是空着的。
“离我远点儿啊。”江予夺坐下的时候指了指两边坐着的狗。
两条狗都很配合地往旁边挪了挪。
“明天是不是还得去?今儿就弄了五楼那一家吧?”卢茜给他舀了碗汤,把酒也倒上了。
“嗯。”江予夺点点头。
“上午先陪我去把房子的钱交了吧。”卢茜说。
“又买?”江予夺看了她一眼,“你不已经空着一套了么。”
“那套租出去,你这两天再跑趟中介吧,”卢茜给他夹了块排骨,“反正也装好了,挂上吧,租啊卖啊都行。”
“嗯,”江予夺点了点头,“那套地段好。”
“你跟中介说一下,别什么人都租,找干净点儿讲究点儿的,”卢茜皱着眉,“我可不想那套房子里进去今天五楼那样的玩意儿。”
“那样的租不起你那套房。”江予夺笑了笑。
程恪在许丁的房子里沉思到第三天的时候,刘天成的电话打了过来。
程恪盯着手机,铃声响了快三十秒,他才接了起来:“喂。”
“你在哪儿呢?”刘天成劈头就问,“怎么样了?”
“桥洞,”程恪说,“刚捡了半盒剩饭。”
刘天成笑了起来:“得了吧,又不是真的净身出户,不问你爸拿钱,你手头的钱也不少了。”
程恪笑了笑没说话。
“你在哪儿呢,一会儿我接你去,晚上叫他们出来一块儿给你压压惊。”刘天成说。
“问过程怿了么,”程恪打了个呵欠,“没他点头,这惊可不能随便压。”
“你这人,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啊,”刘天成干笑了两声,笑声里带着尴尬,“我那天是真没听到电话响,后来打过去又打不通了。”
“手机搁家没带出来,借别人手机打的,”程恪也没想让刘天成下不来台,“晚上你们自己玩吧,我就不去了。”
“别啊,你不到,我们玩着没意思。”刘天成说。
程恪轻轻叹了口气:“真不去了,我还得找个落脚的地儿,这几天真挺忙的,也累,以后再说吧。”
“那……行吧,估计你是挺忙的,店里刚上手也一堆事儿呢吧。”刘天成说。
店里?程恪愣了愣,没说话。
“这事儿我是听说的,程怿是不是把之前盘下来玩的那个店给你了?”刘天成说,“先干着吧,虽说是小了点儿,但是都已经上正轨了,你熟悉几天,以后都不用管……”
“啊。”程恪应了一声。
刘天成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俩人随便扯了几句之后挂了电话。
程恪坐了起来,盯着窗外的树愣了很长时间。
刘天成说的是什么,他到现在才有点儿反应过来。
程怿之前盘了个清吧,盘下来之后一直也没打理,也就偶尔跟他几个朋友过去坐坐,程恪一次都没去过,连具体地址都不知道,现在突然就成了他的了?
关键是这店还真没谁说要给他。
程恪不知道刘天成是从哪儿听来的,只觉得跟程怿一块儿生活了二十多年,到现在也没看透他。
突然就有些后背发凉。
许丁是后半夜回来的,开门进屋的时候程恪还躺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出神,里头播的是什么他都不知道。
许丁进屋之后他俩都吓了一跳。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许丁吃惊地看着他。
“吓死我了,”程恪坐了起来,“我以为进贼了呢。”
“这屋里也没什么东西可偷,”许丁笑笑,“再说了,真进了贼,一个两个的你对付一下也不是问题。”
“怎么没回家?”程恪问。
“先过来看看你怎么回事儿,”许丁说,“昨天刘天成给我打电话了我才知道你跟家里闹翻了。”
“你跟他说我在你这儿了?”程恪赶紧又问。
“没,”许丁把行李和外套往地板上一扔,倒了杯水坐到了他身边,“感觉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我就没说。”
“谢了。”程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