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还沾染了因血跡乾涸而形成的深褐色。
那是上次输血给哥哥时,哥哥紧抓着的那一封信。
上次在病房,哥哥着急地询问着下落的那一封信。
“这个…怎么会在…”夏勋因为震惊而颤抖着,“是哥哥给你的?”
“打开看看吧。”罗凌并未回答,直接把信封递给了夏勋。
夏勋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打开它。
这是哥哥的笔跡,错不了。
信封上写的是美国的住址,不过信的内容却是中文。
他读完了整封信。心情由纳闷转变问惊愕,再由惊愕转变成悲伤,再由悲伤,转变成心碎无语。
只要再看一个字,强装的镇定便会瓦解,强忍的泪水便会溃堤。
“我也没想到,你哥哥竟然会那么讨厌你…他是连小动物也捨不得伤害的人啊…”罗凌长叹一口气,“复製人也是人啊,他怎么能要求美国医疗顾问撤销你身为复製人的资格…这样你的存在就会变得不合法,你就必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罗凌怜悯地看着夏勋。夏勋把头压的低低的,但肩膀仍止不住的颤抖。信纸早已被眼泪打湿,但他却连扔掉信纸的力气也没有。
“你也别太难过了,”罗凌摸了摸夏勋的头,“那个教授我也耳闻过,是个会对委託者使命必达的人。你该庆幸的是小寒没有把信寄出去,对吗?嗯?”
“不要…再说了…”夏勋摀住耳朵,无力地道。
这怎么可能…哥哥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他想起那天他们在医院里打闹的情景。不可能,这不可能。
可是连能够让外人知道的事情,哥哥都隐瞒着我…
我如此深爱的男人,竟要致我于死地。
夏勋只觉脑袋一阵晕眩。
哥哥的笑容,温暖的香气,对他说过的每一言每一语全蹦入脑海。
还有哥哥的不屑,冷漠与无视,还有冷言冷语也在一瞬间炸开。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他还是我爱的夏寒。
如果不能开花结果,那就在凋零之前用力地爱着吧。
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
“别哭了,嗯?我知道你很难受…”
“学姐告诉我这件事的理由是什么?”夏勋打断罗凌的话,“哥哥没告诉我的事情,表示他没有理由让我知道吧?你为什么要特地来告诉我呢?”
“我说了,是因为我觉得你有必要…”
“够了。如果你是想破坏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我只想说,你失败了。”夏勋站起身,“还有,我以后不会再跟学姐单独见面了,除非我哥也在场。就这样。”
他将信纸丢在地上狠狠地踩,彷彿这样便能抹去残酷的事实,又像是在宣告着他的决心。
“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家了。学姐也早些回去吧。”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留下一脸错愕的罗凌,扬长而去。
两人都不知道的是,今天的会面,早被躲在暗处的某人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