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打量着他:“你是……周路?”
“姜女士。”老人一把年纪,老泪纵横,“是我,是我。我终于又再见到你们了,就算死,我也可以瞑目了。”
周禹浩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小路,这些年辛苦你了。”
周路摇头:“不辛苦,周先生,只要想着,我是在为您守着这份家业,我就什么都不辛苦了。”
他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小曦,说:“这位是大小姐吗?”
我摸了摸小曦的脑袋,说:“小曦,快,叫路叔叔。”
小曦抱着我的腿,打量了一下周路,说:“路叔叔身上有东西,很脏。”
周禹浩皱了皱眉头,说:“小路,我给你把把脉。”
也不管他是不是同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这一把脉,周禹浩的脸色就彻底地沉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周禹浩的声音中带着一分不容悖逆的威严。
周路叹了口气:“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您离开这四十多年,我们国家出了好几个大型的社团,而我们也遵照您的指示。渐渐脱离,做起了正经生意。这座酒店,就是我们开的。但是,我们不是招惹别人,自然有别人来招惹我们。我也算不负先生的厚望,把这份家业经营得有声有色,也打退过不少觊觎的宵小。”
说到这里,他似乎很累,直喘粗气,周禹浩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我给他倒了一杯水,听他说完。
“但是十几年前,本市崛起了一个永胜帮,这个帮派势力扩张得很厉害,没几年就占领了黄兰市半壁江山。”周路说,“他们想要对我们动手,我想尽了办法,才顶住了。但永胜帮的帮主往我胸口上打了一拳。放话说要让我生不如死,所以我……”
周禹浩道:“把衣服解开。”
周路迟疑了一下,解开了上衣,露出的瘦骨嶙峋的胸膛。
那胸膛之上,已经腐烂成了一片,空气中立刻弥漫起令人作呕的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