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烛光下的小姑娘,看上去脸蛋儿更小了一圈。那一双黑亮亮的眼眸,都衬得有了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
很正常。
萧靖心说。
从前萧家上下便无一人管她,如今就算再回转身去照顾她,她也不会有半分的感动。
“继母之死与你无关,萧咏兰摔伤腿的事,也与你无关。之后府上不会再有任何人议论此事。”萧靖沉声道。
可父亲终究还是要再娶的,毕竟正当壮年,如今萧家又没有自己的男丁。
萧靖心下一动,不由道:“若你在府中再吃了什么委屈,只管与我来说便是。”
萧七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萧靖怎么是个榆木脑子?他真以为将这些事说给父亲听,父亲便能有所动作了吗?
“兄长想什么呢,我在府上待的时间本就不长了,又何须劳烦兄长为我挂心?”
萧靖哑然失声。
是啊,跟前的小姑娘已经是有婚约在身了,尽管皇上并未明言婚期。但想来也不久了。
萧靖一时间还有些无措。
但话已经放出去了,他也只有补救道:“那便在这段还未去往安王府的日子里,兄长来照顾你吧。”
听了这话,萧七桐一时还觉得有些新鲜。
她在萧家生活这样久的时间,只有敌视她、憎恶她的人,可没有什么想要照顾她的人。
萧七桐都习惯了,便做旁人口中的那个黑心肝儿。
久久等不到萧七桐开口,萧靖只当她觉得害羞,于是萧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底暗暗后悔,不曾早些注意到萧七桐的境况。
想来想去,萧靖放了块玉佩在桌上,道:“还未恭喜妹妹,妹妹且收下此物,便当做贺礼了。”
说罢,萧靖转身走了出去。
萧七桐从前不大喜欢他。
但今个儿瞧着他那宽厚高大的背影,倒是对这人有了些许的改观。
等萧靖走后,乐桃便将那玉佩取到了萧七桐的手边来。
萧七桐拿过来瞧了瞧。
玉,是好玉。
她不由笑出了声:“今儿也不知是什么日子,都赶着给我送礼来了。”
乐桃也笑了,两眼都笑得眯起来了:“最贵重的还是安王殿下送来的。”
萧七桐心说,可不贵重么?
光那斤两,就够重的。
这厢主仆二人说起了安王。
那厢安王府内,江舜便也在问常英:“如何?她收到礼物时,神色可见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