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春染绣榻

第24节(1 / 2)

“恭帝大了,心思自也多了。”季卿淡淡的说道,认同了贺兰春的看法。

贺兰春翘了翘唇瓣,说起来恭帝今年也及了冠,季卿比他也不过大了五岁而已,可提及他的口吻却轻蔑的好似恭帝像一个不懂事的顽童一般。

“任凭什么小妖也逃不出如来佛祖的掌心。”贺兰春笑盈盈的说道,恭维着季卿。

季卿低头看她,见她笑眼盈盈,那笑意犹如春日绽开的娇花,妩媚之色一点点的渐染在了她的眼角眉梢,娇柔的不可思议。

他心有所动,常言说的好,饱暖思淫谷欠,古人诚不欺他。

季卿刚揽了贺兰春曼妙的腰肢要将人压在榻上,外间就来了人回话,扫了他的兴致。

贺兰春“咯咯”笑着,从他怀中起了身,扶了扶鬓角,叫了人进来。

灵桂也知是扰了两人的兴致,低头赶紧禀了话:“平津侯府使了人来,是二娘子身边的管事妈妈,二娘子知您来了京,想着请您过府一聚。”

贺兰春眸光闪了闪,她那二姐姐最是识趣,便是知她进了京也绝不会选在这个时候使了人来,可见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才对,这般想着,贺兰春扭头与季卿笑道:“王爷不知,我那二姐姐最是性急不过了,我与她也多年未见,她怕是念着我的紧呢!”

季卿倒未曾将心思放在这件事是,虽有叫人扰了兴致的不悦,却也没有露出不悦之色,只道:“你姐姐既使了人来接你,你便过去一趟吧!”他微微皱眉,瞧了瞧暗下来的天色,又起了身,道:“我送你过去。”

贺兰春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笑来,那笑如云开雾散见青霄,可谓璀璨夺目,叫季卿有片刻的晃神。

☆、第46章 第 46 章

平津侯府的人绝未曾料到季卿会亲临侯府,接到下人传话时不由一惊,以平津侯为首,府里的老老少少忙出院相迎。

二娘子贺兰薇嫁給的是平津侯府的二郎君,原季卿陪同贺兰春来是一件极其给她长脸的事,可偏偏她面色却一变,隐隐有些白发,趁着大家都出去迎人的功夫对乳母使了一个眼色,之后才提着裙子追了上去。

二娘子生的便极其美貌,杏眼琼鼻樱桃口,身姿纤长婀娜,可谓力压平津侯府一干女眷,故而平津侯府的女眷自也能想象得到贺兰春会是何等美貌,可猛地一照面,却见贺兰春其姿容远胜二娘子甚多,美貌叫人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平津侯夫人满目惊艳,拉了贺兰春的手说话:“这可真是叫我开了眼界了,活了这么多年可不曾见过这样美貌的小娘,原当薇娘便是个罕见的美人,如今一瞧,你这妹妹可远胜你许多。”最后的话她自是对二娘子说的。

二娘子笑道:“母亲这话说的可叫我呷醋了。”口中这般说着,可却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

平津侯夫人含笑看了二娘子一眼,笑嗔道:“听听,连自己妹子的醋都要吃,可真真是个猴儿。”

众人都捧场的笑了,平津侯夫人又对贺兰春道:“几时来的京里?你姐姐早前也没有知会一声。”

贺兰春看了二娘子一眼,才笑道:“今日刚刚来京,二姐也是不晓得。”

这就有些奇怪了,平津侯夫人微微一笑,两个是姐妹,一个要进京,另一个却不知情,可若是感情不好,她那二儿媳也不会第一时间就得了她进京的信,更不会立即就请了人来府里做客。

平津侯夫人心思一动,虽知这事透着古怪,可却也知不可追究,毕竟贺兰春是中山王府的人,且瞧着今日中山王陪其同来也可见她是个得宠的,实不必因这点事不关己的事将她得罪了。

这般想着,平津侯夫人便拍了拍贺兰春的手,道:“你们姐妹有年头没见了,我便不拉着你在这说话了,你们姐妹好生说说体己话才好。”

贺兰春勾出一抹笑,轻声道了谢,之后便与二娘子一同去了她的院里。

二娘子的乳母贺兰春自是识得的,两人打了面许妈妈少不得要与她问了安,她倒记得贺兰春惯来爱喝什么茶,吃什么果子,亲自带了小丫鬟去沏茶备了点心果子。

二娘子将屋里的人都打发了下去,又叫了许妈妈在外间守着,这才与贺兰春说起话来。

“大哥带着八妹进京了,这事你可知晓了?”

二娘子的话叫贺兰春大惊,继而一怒:“二姐说的可是真的?大哥何时进的京?”

二娘子甚少见她怒形于色,心中略惊,却不曾有半分迟疑的道:“十天前进的京。”

贺兰春细细一算,忍不住露出一抹冷笑来,祖父到底想做什么?既叫闵大人透了话出去,怎还叫大哥携了八姐进京。

“大哥他们眼下住在何处?”

二娘子神色有些谨慎,道:“住在我京郊的别庄里,我瞧着大哥带了八妹进京的事透着古怪,知你进了京才使了人去叫你过来。”说着,她看向了贺兰春,问道:“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不成?”

这样的事贺兰春也无意瞒着二娘子,便将事情始末道了出来,二娘子到底是嫁进的平津侯府,多年下来见识已是不凡,自是晓得其中的利害,面色当即一变,道:“祖父糊涂,既将这事揽了去,又送八妹进京做甚,若叫中山王知晓指不定要如何生疑。”

二娘子此时甚为庆幸长兄携八妹进京一事未曾叫婆家知晓,若不然不知该生出什么风波来。

贺兰春咬着唇瓣,遥山横翠般的长眉轻轻蹙起,过了一会才道:“这桩事绝不可叫王爷知晓,八姐应知其中的利害。”

二娘子自是晓得的,她不无忧心的道:“可总不能叫大哥一直留在京中,若闹出什么乱子来谁又能担当得起。”

贺兰春知她那长兄最是刚愎自用,寻常人的话哪里又能听得进去,没有不由拧的越发紧了。

“总得与他见上一面才好。”贺兰春喃声说道。

二娘子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她说的话长兄自不会理会,也就只有春娘的话能叫他听信几分了。

“三日后便是魏王寿辰,想来中山王这两日怕不得闲,我寻了借口留你在府里如何?”二娘子问道。

贺兰春却摇了摇头:“怕是他未必会应允,他今日到京本就该去拜访,可却未曾露面,中山王妃更是独自回了魏王府,他也未曾去接,可见魏七娘的事成了他心头的刺,便是这刺如今拔了,可也在他心头留下了疤来,他又哪里会理会魏王寿辰的事,到时也不过是应个景罢了。”

二娘子听了这话便想问贺兰春季卿待她可好,话刚到嘴边是咽了回去,眼下倒不是闲聊这些的时候,长兄那头才是紧要的事。

“我若是替你传话长兄未必肯听。”二娘子叹声说道,一脸难色。

贺兰春娇美的眉目染上冷霜,冷笑道:“他惯来如此,二姐不必与他一般见识。”说完,她沉吟了片刻,道:“明日二姐带了大哥与八妹来我府上,叫他们扮作你的随从,王爷想来不会理会这些,到时我再与他细说这桩事。”

二娘子想了想,也只得如此。

说完这桩事,二娘子问起了贺兰春在中山王府过的可好,说起这桩亲事她便倍觉可惜,她九妹妹这样的人也亏得祖父狠得下心肠叫她为小,想起这桩亲事传来侯府时府里那些人的嘴脸她便作呕,如今有中山王陪着春娘同来,倒也算扬眉吐气了。

贺兰春呷了口茶,见二娘子又将糕点推给她,便笑盈盈的捏了一块来吃,之后才漫不经心的道:“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呢!日子过得顺不顺心都得看自己的选择罢了。”

二娘子目光露出几分忧色,她知贺兰春自持美貌,素来心气极高,这桩亲事若换做别人自是欢喜的,可换做她,便是一百个不如意,只是她既嫁进了中山王府,便是不如意日子也得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