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涛回过身发现乐璃立在凳子上,正诡异地掐自己脖子,指着她大叫:“丫头,你中邪了!”
听见声音,邓先和沈慕几乎同时回过身看乐璃。
女孩一脸无辜地望着他们,摇摇头,说:“昨天我醒来的时候,看见文博脖子受伤,可如果割到动脉,血不应该是垂直滴落吧?应该在一米甚至更长距离处出现喷溅形状,文博的致命伤不是脖子,而是其它地方吧?”
三个男人都盯着她。
沈涛看鬼似的看她一眼:“对。文博是被吊起来之后,被人割了手腕,放血至死。”
乐璃从凳子上跳下来,往沈慕的方向走,到窗边停住,“这里是我昨天醒的位置,当时我身上有血,这附近却很干净,这里应该被人仔细打扫过吧?明明将我丢在水晶灯下的血泊,或门口更省事,可他却把我挪到了离门最远的落地窗前,很显然,他是想掩饰什么。文博也不是绣花枕头,他和凶手应该有过纠缠,他应该是在这个位置被凶手制服。”
乐璃停住,不再往下说,仍是一脸无害地扭过脸,看向沈慕:“你说对吗?沈慕哥哥?”
沈慕接了她的话,继续说:“依文博身上的致命创口以及击打痕迹来看,凶手是一个下手极狠,且训练有素的男人,现场没有留下他任何痕迹,说明他具有极高的反侦查能力。文博的存活时间不会超过三十分钟,凶手要在半个小时内细致的清理现场,再逃跑,显然有些难度。”
邓先拧着眉说:“看来这个凶手很有可能是警察?”
沈涛一锤掌,掏出手机一边发微信一边说:“我让人从乐悦身边的人开始排查。”
三个男人正说话,一眨眼女孩又不见了。
等他们回过神,却看见那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女孩正踮脚趴在窗户上,往下看。
她半截身体探出去,就快栽出去,还好沈慕手快扯住她后衣领,将她给拽回室内。
沈慕怒眼看她:“你做什么?”
乐璃一噘嘴:“你凶什么凶嘛,我只是在想,那个鬼为什么要从窗户跳下去,这窗户外面就是空调外机,它想蹲在上面玩儿吗?”
邓先打量着乐璃。这女孩昨天一副吓破胆的样子,这么快就调整过来了?
想想也是。死的是疼了她五年的男友,两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这时候男友去世,对她的打击会呈现出两个极端。
要么和昨晚一样怯懦悲伤,走不出来。要么像现在这样,整理心情,协助他们破案。
看来沈文博选了个不算差劲儿的女人。
经她这么一点,沈慕脑中立刻闪过一丝灵感,也站上窗台,半截身子探出去,往外看。
这包间下面的窗户是一条深巷,堆积了很多ktv的废纸箱和酒瓶。平时除了收破烂的,几乎没人进去。
静默了数十秒后,沈慕开口:“不是鬼,是凶手,他将所有“痕迹”都藏在了空调外机的缝隙里,回来取东西的时候被发现,只能跳窗逃跑。乐悦晕倒在窗边,有人推门进来一定会到她身边。人越多,窗户附近遗留的微量物证就会被越大程度的损坏,从而替他掩饰隐藏在窗外的痕迹。”
邓先疑惑:“这个凶手难道和沈文博长得一样?”
乐璃提出自己的猜测:“应该不是,这个人很有可能穿了一件和文博一样的西装。包间主灯坏了,光线很暗,从窗户到门口这么长一段距离,服务员压根不可能看清对方的脸。之所以那样说,大概是被吓到了,主观臆测。”
沈涛一锤掌:“凌晨四点新来ktv的客人应该不会多,我让人去盯这个时间段的监控,对这段时间进ktv的客人,一个个排查!”
“嗯。”
……
从ktv出来已经晚上十点,邓先回了警局加班,沈涛开车带沈慕和乐璃回家。
车开到半路,沈涛嚷嚷肚子饿,把车靠路边停,带两人去了路边烧烤摊吃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