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臼恃広床上,楚娇用手指数了数,差不多四年。
当初让他教数学,除数学之外的话都不敢和他说,他那时候真的很凶。
想到自己当年学数学的经历,楚娇从臼恃広床上坐起来,穿鞋走到院子,先出个声音让蒋桓知道她出来了,然后挂在他背后。
“这么快习惯了?”蒋桓还在剪纸,只是将手往前移,让剪刀离她远点。
楚娇:“阿桓,我想起四年前的事情,太生气了,没办法好好习惯。”
“什么事情惹你生气?”
“不是事情,是人,阿桓,四年前你真的好坏,我老被你气哭。”现在想想都好委屈。
委屈的同时又觉得很幸运。
还好,还好当时她梦见了他们的未来。
至于几个梦里体会过的绝望痛苦,她觉得只要阿桓好好的,她在梦里绝望一回也值了。
她遭受的痛苦来自精神,阿桓是真的濒死。
“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再说我也没直接骂你。”如果不是楚娇提起,蒋桓都记不起来四年发生过什么。
他不会专门去想时间,时间不可能停止,越在乎,走得越快,人还是要向前看。
楚娇:“和骂差不多,你有时候就是对我很凶,当然了,大多数时候都很有耐心,耐心到让我越来越喜欢你。”
这么好的阿桓,她哪有道理不喜欢呢。
“是挺耐心的。”不是因为她送的午饭,对她耐心,是因为她,他才耐心。
真怕她还像小时候,不停哭,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小时候就有心机,哭不动了,知道攒眼泪,等看见妈妈再哭。
“阿桓,四年了,你有没有确定我是真的喜欢你。”
“确定了。”一个只要在身边就想对他表达爱意的小姑娘,他已经不能再认为她是在欺骗他,捉弄他了。
“确定就好,我继续回房间习惯床。”楚娇声音又甜软了几分,在蒋桓脸上亲一口后,进屋子里去。
...
肩膀被拍一下,楚娇差点吓一跳,转身见到她妈:“妈,我正吃饭呢,吓我一跳。”
于永兰:“有你这样当新娘的吗?小蒋都不管了,自己坐到客人席吃饭,赶紧和小蒋一桌一桌去敬酒。”
“我饿嘛,姐,我的位置你帮我看好了,我待会儿回来吃饭。”楚娇起身去一桌一桌敬酒。
说起来在座都是熟悉的人,大部分楚家村的人,有几个蒋家村的,他们是姐夫的亲戚。
全是熟面孔,楚娇也不怯,和已经等在一边的蒋桓去敬酒。
一共六桌,于永兰和楚卫岗本来不打算过来,实在不放心,干脆过来,来都来了,又多找了几个亲戚,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全一起过来。
六桌从蒋桓屋子摆到院子,他自己家的厨房不够用,还在门外搭了几个土灶台。
人多就热闹,算是蒋桓家第一次这么热闹了。
楚娇已经美一整天了,晚上只想吃饭,快开饭的时候和姐姐坐一桌去,告诉蒋桓,如果爸妈有事情,找他,她要先填肚子。
蒋桓没说她什么,让她去吃饭,只是亲妈不让。
敬酒还真不能让蒋桓一个人来,楚娇只能先去敬酒。
一桌一桌敬过去,敬完楚娇终于知道带蒋桓一起吃饭,让蒋桓和自己挤挤,勉强能坐下。
吃完,客人们纷纷离开,天也差不多黑下来。
楚娇蒋桓和爸妈哥哥姐姐们收拾厨余,差不多到晚上八点,所有人才散去,家里又恢复往常的寂静。
楚娇今天还化妆了,睡觉前就把该卸的都卸下来,用蒋桓烧好的热水擦洗身子。
她在洗漱的时候,蒋桓也在洗漱,只是没在一起而已,两人差不多洗漱完,上床睡觉。
睡觉间早点了驱赶蚊子的香,听不到蚊子嗡嗡的声音,就是挺热的,窗户开着还是热。
两人躺下后,起初都是侧躺背对着对方,谁都没说话。
还是楚娇先忍不住贴过去:“阿桓,要是冬天就好了,冬天不会像夏天这样热、”
“很热吗?我拿扇子。”扇子在蒋桓伸手能够到的地方,都不用专门坐起来,摸黑就能拿到。
拿来扇子,蒋桓不再背对着楚娇,给她扇风。
“还好了,在家睡觉也热的,阿桓你不用给我打扇子,你给自己打就好了,手累。”
“没事,不累。”蒋桓继续给楚娇打扇子。
大概是太熟悉蒋桓的气息,起初同床的不自在熬过去了,楚娇安然入眠。
确定她已经睡着,蒋桓才把扇子放回去。
手还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