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不高兴了很容易看出来,蒋桓大概明白这件事对她的重要性,尝试换了种说法:“这是件压力大的事情,可你自己心里也是想要十块钱,想要晋升到小组长。”
楚娇不提这件事:“阿桓,你手肯定累,不要抱着我了,我们到臼恃広床上说。”
“你先等我一会儿。”蒋桓把楚娇放到臼恃広床上,去方便。
方便完洗过手后,蒋桓才上床,听妻子说她自己的心事。
晚上失眠原因,大概不光是前几天夜班让她作息紊乱,还有小组长的事。
“阿桓,我不想一辈子当贴标签的小女工,我想读夜校考大学,小组长对我最大的吸引力就是涨工钱,主任也说能锻炼我的能力。”
夫妻两人的差距拉开得很大,楚娇已经停下学习的脚步,蒋桓仍在孜孜不倦学习,即使已经在读研究生了,他还是觉得不够,学无止境。
外人说他们夫妻两人不般配就算了,楚娇自己都觉得两人不般配,所以还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好。
就算她不识字,蒋桓也会无条件包容她,只是她出门慢慢觉得现在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在家她觉得自己学历已经很高了,在这个隔壁邻居都是大学生的地方,很难不自卑。
蒋桓已经听出来她内心的想法:“想读夜校就读夜校,如果上班让你太累,辞职不要干了,我空下来辅导你数学。”
“考上之前不用辞职,就是不想当小组长,阿桓,你会不会觉得我事情很多,你放心吧,我一边攒钱一边读夜校,明年的考不上,后年继续考,考上为止,干活也不耽误。”
“钱的事你不用太操心,我现在虽然还在读书,帮老师们干活也有收入补贴,你没办法兼顾的话,辞掉工厂的活,这些事情不要自己憋在心里,和我说就好,我不会阻止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楚娇用力亲了蒋桓两口:“谢谢阿桓。”
“我没做什么,不用谢我。”
“我就是要谢谢你嘛。”楚娇又亲了两口。
蒋桓将乱亲他的楚娇抱在怀里:“好吧,我接受了你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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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绝对是噩梦。
楚娇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疼,她现在最怕的就是高考,为什么梦里的她还上赶着要高考。
一次考不过,考第二次,第三次,考过为止恐怖。
高考简直像悬在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真的希望能早点掉落下来,早死早超生。
她居然在很多年后还会想要高考。
心好累啊,累到就算蒋桓主动亲她,她也不会好起来的程度。
梦里她是有那种特别想提升自己的想法,这会儿醒来完全没有。
为了多年以后不再次参加高考,她还是一次性解决吧,分数出来,只要不落榜,有书读,读什么学校都行。
也不一定要华都的学校,离家近没什么不好的。
因为一个梦,楚娇早上起床的心情不是很好,不过洗漱结束,心情美妙许多,看到蒋桓,心情就更美妙了。
楚娇笑意盈盈问他:“你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你的热水瓶我也带回来了。”大早上的心情那么好,只希望她学习的时候也能笑得出来。
楚娇:“吃过再吃点好了,我家早上吃粥,你坐会儿,书桌在这里。”
领着蒋桓去了她昨天收拾半天的屋子。
本来想把书桌放在自己房间,昨天在整理哥哥们住过,后来改成杂物间的屋子,觉得还是哥哥们屋子亮堂些,大夏天或许会比她的屋子热,但是看得清楚。
书桌就摆在那个屋子里。
蒋桓带了书本过来:“我就在这里坐会儿,不吃早饭了,等楚叔吃完早饭,我会跟他出去。”
他说他的,楚娇点头后出去。
没过十分钟端了碗粥过来,粥上放了些咸菜和腌藠头:“吃完可以放在屋子里,我来拿走,早饭也要吃饱的。”
早饭谁会嫌吃得多,吃过也能再吃一碗。
交代了一句后,楚娇很快又走了,去厨房吃自己的早饭。
蒋桓并不是多矫情的人,粥专门送给他了,他就吃完,吃完后跟着楚卫岗去干活,楚娇洗碗,于永兰则是回房间重新数昨天到手的四十几块钱,生怕钱少了。
时间差不多走到六点半,楚娇才跟着她妈去村口集合。
这次开拖拉机,除了楚家村几个,还有三个村子的人跟着一起。
隔壁三姐家村子迟迟不来,等了接近二十分钟,楚卫党不打算再等的时候,蒋家村才来个人,说是今天不去了,来人急色匆匆,还说句好像是钱没了,现在大家伙都堵在会计家门口,问钱去哪了。
和楚娇梦里预见的情况相差无几。
楚卫党不打算再等下去,开着拖拉机走了。
拖拉机开起来声音轰轰响,到县城的路不是十分平坦,时常颠簸,颠得楚娇觉得蒋桓生命力真的很顽强。
之前蒋五那次差不多半条命没了,还被拖拉机送到县城,这拖拉机没伤的人都能颠出伤来。
村长叔开得居然还算稳,另外一个得多夸张。
开车发出的声音实在太大,在后面车斗坐着的人都不得不扯开嗓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