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顿时煞白了脸。
高檀前日看戏,在寺院住了一晚,她才要回宫,路上碰见了李丛和一个女子,让她原本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她烦恼地拉开帘子,看见一架马车缓缓驶过。
高檀问身边侍女:“那是谁家马车?”
侍女分辨了片刻,说道:“应该是崔府的,崔娘子昨日才出宫,似乎今日跟着崔家祖母,去寺里烧香。”
人人都猜,崔娘子就是那位未来的太子妃。
这些事情没有大张旗鼓地宣告,宫里谨慎,一切尘埃落定前,还都只是人们的猜想。
崔家正因为如此,分外焦急,刚接了崔娘子出宫,就开始求神问佛起来。
高檀神色倦倦,放下了帘子。
***
李桑桑是先于崔娘子等人许多天出宫的,甚至比受伤要养病的姚五娘还要先出局。
众人都道一声可惜,知道李府是飞不出凤凰来了。
沈桐得知李桑桑未被选上后,动作很快,请了官媒人,上来李府提亲。
李桑桑躲在院子里,没有什么兴趣。
她的婢女红药有些兴奋,不停穿梭,来回报信。
——媒人登门了!
——好大一只大雁。
——问了名,娘子的八字庚帖交给了媒人。
李桑桑不胜其烦,哑然失笑:“知道了,知道了。”
接下来,沈家那边合一下八字,占卜打卦,合适的话,就接着行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之礼。
繁琐又麻烦。
李桑桑想,若是有情人,一定会心急如焚。
还好她不是。
媒人喜笑颜开地捧着李桑桑的八字庚帖,回沈家复命去。
巷角站着一个面色清秀的小厮模样的人,看了媒人的喜色,急得抓耳挠腮。
他一溜小跑,从永兴坊出来,过了延喜门,又进嘉福门,直跑到了东宫。
他找到了丁吉祥,在他耳边悄悄说话。
丁吉祥面色一肃,挥挥手,让小太监下去。
他走进了丽正殿,看见太子殿下正和少詹事大人谈话。
卷帘尚未放下,神态悠闲,似是在讲些闲话。
于是丁吉祥站在殿门口,偶尔听见里头的谈话声飘出来。
林晏说道:“太子妃府中已经在准备了,两月后就会嫁来东宫。”
高桓听到“太子妃”三个字,有些不耐烦,说道:“她还没过来,算哪门子的太子妃。”
林晏没在意高桓的不满,接着说道:“良娣那边却还没开始准备……李府对此完全不知情,殿下,究竟是为了什么在耽搁,还是早些让李府准备为好。”
林晏叫李桑桑良娣,高桓却像是没有注意到,并没有纠正他这个固执的错误。
他不知在想什么,看起来有些走神,有些闷闷不乐。
林晏说道:“先前,李府和沈家议亲,我略有耳闻,若不让李府知道他家娘子被选中良娣,恐怕……”
高桓看起来有些烦躁,他沉着脸说:“不会。”
“不会?”林晏有些疑惑。
高桓拧了一下眉,很快松开,他刻意说道:“李三娘子不会答应那些乱七八糟的亲事的。”
似乎是在说服林晏,或是他自己。
林晏叹气:“若如殿下所说,那她现在一定沮丧又焦急,殿下何不善解人意一点?”
高桓冷笑:“难道要孤先对她服软?”
林晏看着高桓,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但一向心高气傲的殿下一点都没有发现。
他就没发现,他将太多的心思放在对付李三娘子身上了吗?
太子一向漠视小娘子们,这样费尽心思却是绝无仅有。
林晏知道曾经太子很看重李二娘子,在东宫亲近的人看来,太子是对那李二娘子刻骨铭心的。
但林晏有时候感到疑惑。
在宫闱生乱的时候,他外调别处。
他离开长安时一切都平平淡淡,等他回来后,突然间,那个李二娘子,就成了太子心中的隐痛。
“丁吉祥,过来。”听见高桓出声,林晏回神。
高桓眼尖,看见丁吉祥站在那里欲言又止,忍不住把他提溜了出来。
“说,什么事。”
丁吉祥支支吾吾,咬了咬牙,终于说道:“奴婢听说过李三娘子在议亲,害怕李三娘子出宫后李府那边节外生枝,于是派了一个小太监一直盯着李府那边。”
高桓哼一声:“多此一举。”
丁吉祥顿了一下,嘴里的话一犹豫,没有勇气接着说。
高桓等了许久,没了耐心,不知为什么,他有些急切地问:“然后呢,沈家过来提亲?”
丁吉祥声音有些发抖,他单字往外蹦:“对。”
高桓脸上的懒散是紧绷的,看上去有些别扭:“李府拒绝了?”
丁吉祥身子也抖:“李府……答应了。”
原本懒散倚靠着的高桓坐起了身子,眼神锐利如鹰隼,他盯了丁吉祥一下,眼中怒意散开,重新往后靠了靠:“李年答应了,”他冷笑,“不过孤领了圣旨,不足为患。”
他问道:“李三娘子不肯答应吧?”
丁吉祥牙齿都抖:“李三娘子她、她是答应的。”
高桓拧起眉毛,惊怒道:“什么?”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停下坠,轰然倒塌。
但丽正殿依旧是日光明朗,窗外偶尔有清脆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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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幽禁着废太子李琰,传闻中他身患疯病,喜怒无常。
宫女秦枝枝不小心打碎了李琰的琉璃鸟笼,放走了他心爱的云雀。
秦枝枝哭着求饶。
李琰冷笑:“你拿什么赔?”
当晚,她赔上了她自己。
从此秦枝枝代替云雀,成了李琰掌心的玩物,李琰用云雀的名字喊她:“阿云。”
白日里,矜贵阴鸷的苍白少年会缓缓向她走近,阴冷地扼住她的脖子逼问她:“你是谁的细作?”
夜里,他又会紧紧搂着她,轻咬她的泛红的指尖,满足喟叹:“阿云。”
某一日,秦枝枝发现了李琰的秘密。
他心中有深藏已久的白月光,阿云不是他对秦枝枝的爱称,而是白月光的乳名。
秦枝枝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叹了口气:“这冷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阿娘带你走。”
秦枝枝逃跑那日,李琰神色颓靡走进冷宫,放走了所有的云雀。
他想,他的云雀终究会飞向他。
他一直确信。
所以当秦枝枝转身嫁给旁人的时候,他目眦欲裂。
寂静无人之时,少年君王抱起秦枝枝放在御座上,眼中藏着偏执,喑哑问她:“这里好还是他府上好?”
秦枝枝软软地攀着他的衣襟,两颊晕红:“不要在这里……寝殿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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