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个也疼那个也爱,还说李曼青惯她们,她也不遑多让。零嘴李曼青只是开个头,尝了味道就行,后来说不给就不给。
她不一样,这不,才帮她们洗了脸,孩子要得厉害,她又给她们吃了两个。只是记得儿媳妇说的,不能整个给她们,怕卡喉咙里。
等吃完果冻,两姐妹果然就吃不下早饭了,她追着喂,她们偶尔“赏脸”吃两口就跑了。
于是,李曼青回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两小只像兔子一样在前面跑,老人在后面满院子的追,追上了刚要喂,她们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要不要”。
“妈,你放着,等她们饿了就会自己吃了。”她平时都不喂,让她们自个儿用调羹吃。
“这哪成,饿出胃病怎么办……诶你怎么回来了?”
李曼青洗过手,脱了外面的大衣,只穿一件黑色的贴身毛衣,愈发显得身段玲珑。
“小学生放假了,中午这段没什么生意,回来做饭。”昨天小学生就领取成绩通知书了,今天学校大门紧闭,静悄悄的。
除了早上卖职工早饭那会儿有生意,现在十点多就没人了。老太太一个人带俩孩子也不容易,她提前回来帮着做下饭。
老太太脑海里还是她那瘦得没二两肉的身材,心道:这曼青怎么还是这么瘦,天天好汤好水的养着,长不起肉……可怎么生孙子啊!
知道儿子快回来了,经济条件也上来了,有房有店还有地,老两口没啥别的想法,只一样——能早些生孙子就好了。
趁现在他们还带得动孙子,能帮着减轻负担,以后他们老了,怕有心无力。
但他们也知道,儿子几个月才回来一趟,怀不上人之常情,只盼着年过了留在家……但这么瘦可不行!
“你歇着,看会儿电视去,做饭放着我来。”老太太赶紧把孩子饭碗递给她,自己颠颠的进厨房了。
李曼青就端着碗,“大双小双,早饭还吃不吃?不吃妈妈进屋了哦。”
见她们摇头,是真不想吃了,她就把她们提溜进屋,自己开了电视,换台看。
这个时间段还在放《白眉大侠》,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重播了,她依然看得津津有味。一会儿老太太进屋,见她窝沙发上看得舒服,就回房给她拿了块毯子出来。
“喏,盖上,可别着凉了。”
又从组合柜里端出零嘴来:“喏,饭还没好,喜欢吃就先垫垫。酸奶别喝了,喝进胃里冷冰冰的难受。”最好多吃点长胖胖,母亲胖点,生个大胖小子的几率更高点。
李曼青:“……”
说实话,被婆婆这么“伺候”,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只是,她没想到的事儿还在后头呢。
过了几天,一月最后几天,下头乡镇上来置办年货的人多起来,李曼青忙得没时间回家吃中午饭,老太太就专门给她送铺子上去。
只是,送完也不回家,又往城北去了。
城北靠湖的地方有个小村子,村里有户人家,别看住的是土房子,屋子又矮又黑,但队都排到大门外了。
“就是这里吗?怎么看房子不像啊。”罗翠珍半信半疑。所谓的“神医”怎么可能住在这种地方。
“不然呢?薛神医做的可是积德行善之事,为菩萨布恩泽,哪有那么多铜臭味……怎么买得起大房子?”说话的是孟玲玲她妈。
罗翠珍一想,也对,替送子观音娘娘做好事,又不是谋财的。
“那前面排了这么多人呢,可啥时候才能轮到我啊。”她得赶在儿媳妇关门前做好晚饭。
“咳,你怕啥,我听说有特需号呢,只要多出点钱,当场挂号就能看!薛神医可牛着呢,不用你说,只要他老人家一摸脉就知病症在哪儿……生儿子还不是小菜一碟!”
罗翠珍被她说得跃跃欲试。
她今天来可不是给自己看病的,而是想先替儿子抓几副补肾助孕的,最好是包生儿子的……上次丰梅说了,能不能生儿子不在女方,而是得由男方决定。
她计划得妥妥的,先把药开回去,等儿子回来就开始吃,年后应该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所以,当听说特需号要三十块一个时,她眼都不眨就给挂了。当然,也没拿到啥挂号凭证,就一根寺庙里的竹签,果然有种求送子观音的感觉。
刚拿到没两分钟,立马有人唤她:“老太太,我们薛神医请你进去呢。”
罗翠珍整整衣服,满怀信心的进屋。
那是一间七.八个平米的小屋子,门窗紧闭,密不透风,大冬天的居然还热气腾腾。屋里只有一张桌子,桌后坐了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那老者年纪大了,闭着眼睛,让她坐,第一句话就问:“所求者为何?”
罗翠珍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我家儿媳妇自生了孙女后,到现在快两年了还没啥动静,想……”
“停!在菩萨面前不说暗话,我知道了。”他捋了捋胡须,一副“我啥都看透”的模样。
老太太一顿,她明明没说“暗话”呀,不知道神医从哪儿听出来的。但想到是大家都强烈推荐的神医,她又什么都不敢说。
“你儿子多大了?”
“三十二,他□□年生的,属……”
“停!菩萨面前不可妄言。”老者扒拉着手上的串珠,半晌才幽幽道:“他属龙是吧?”
老太太点头,总觉着哪里怪怪的。但神医的话她又不得不回答。
“龙乃天地阳气所汇,至刚至强之性,须得至阴至柔之物,方可阴阳调和,孕育子嗣……”老者连眼睛都没睁,嘴里念叨些别人听不懂的。
配合上外头“叮铃咚隆”的木鱼声,愈发显得神神道道的。
“那你儿媳妇贵庚几何?”
老太太转了个弯才反应过来,这是问儿媳妇的年龄啊——“虚岁二十四,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