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药下楼的步伐一停,同时她意外地抬头:“你来找我?……你回q市了??”
“是啊,我都已经快到你们医院外面啦——惊喜不惊喜!”
时药哭笑不得,说:“惊喜,实在太惊喜了——我就没见过你这样搞突然袭击的。”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刚好我今天下午难得不值班,正准备去……正准备出去放松一下,就被你逮到了。你要是下次还不提前通知就来,那我可能会让你非常惊喜地在外面咖啡馆等我到凌晨。”
孙小语:“……妈耶,你们医学生都这么苦逼的吗?”
“你别以为我没听出你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啊,等你下次感冒什么的,来我们医院,我让你尝尝我们这些苦逼医学生的厉害。”时药佯作威胁,然后自己先破功笑了起来,“行了,我们医院斜对面就有家咖啡馆还不错,你在那边等我吧?”
“哈哈哈好,容我去坐等美人垂爱。”
时药笑着摇头:“就你皮。”
这边挂断电话,时药犹豫了下,没急着把手机收起来,而是拿在手里迟疑了一会儿。等到快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她还是打开信息栏给秦月发去了一条短信。
“月姐,我这边临时有个朋友过来,已经到医院对面咖啡馆了。戚辰那边……我就先不过去了。”
发完短信,时药慢慢吐出一口气,抬起头向医院外面走去。
…………
而此时,医院顶楼的单人病房外走廊上。
秦月收到了短信,拿出来给房安悦看了一眼,房安悦叹气:“这是真有朋友来,还是假有朋友来啊?”
“多半是真的,药药那个性子,如果只是单纯自己不想来,不会找这样的借口的。”
“也对。”房安悦耸了耸肩,“那走吧,替咱们药药看望一下她这位‘盖世英雄’去。”
秦月应声。
找到了对应的病房号,秦月上前敲了敲门,没一会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你们是……?”桓策昀的目光在两个姑娘的身上快速地打量了一遍,望见两人手里的鲜花果篮的时候,他眼神一闪,有些无奈地笑着转向病房内,“戚队,又有‘群众’来给你送伤员慰问了。”
尽管这话里话外并非十分的客气,但说话的同时,桓策昀还是打开门让出一条道来。
秦月和房安悦表情古怪地对视了眼,但都没说什么,冲着桓策昀笑着点点头,走了进去。
往病房里面走了半米不到,最前面的秦月的脚步就放慢下来。
她身后的房安悦也一样。
原因很简单——从她们两人进门这个角度看过去,才发现此时戚辰所在的这间单人病房内,除了那一张病床之外,里面的大半间的地面都已经被水果、牛奶、花篮、滋补养生用品等等东西给占满了。
“难怪啊……”房安悦差点没憋住笑,压低了声音往秦月站着的那个方向凑了凑,“这架势怎么跟慰问老领导似的。”
秦月也被这大场面勾得嘴角想往上扬,但还是竭力压住了,“……估计这段时间的单人病房楼层,‘慰问群众’人满为患啊……”
房安悦点点头,感动地说:“药药提前给办个单人病房这事儿,做得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
病房里床上横着的和门边站着的两位,哪个都是特警部队里的佼佼者,五感自然是非常人所能及的。所以尽管秦月和房安悦交流的声音并不大,但他们的话还是让两人同时做出了反应——
桓策昀直接抬头看向戚辰,而戚辰则望向两人,“你们是时药的同事?”
房安悦和秦月闻声望过去,随即同是一愣。
秦月最先反应过来,笑着自觉把自己手里的花篮果篮都“回归”旁边的集体。然后她指着那一堆慰问品笑着说:“严格意义上说,送这些来的都是我们药药的同事啊。”
房安悦此时也回过神了,很是感慨地看着戚辰,“药药实在是太低调了,有这样颜值的……咳咳,竟然都瞒着我们不说。”她瞥一眼那堆成小山的慰问品,“也难怪我们医院里的单身姑娘们都轮番相亲似的往这里赶啊。”
站在门口的桓策昀此时听出亲疏来了,连忙关上门进来,拉过旁边的椅子凳子——
“原来是家属慰问——抱歉抱歉,刚刚没搞清楚,两位别介意。”
秦月和房安悦被这人毫无架子的模样逗笑了,谢过之后也分别坐了下来。
然后房安悦稍稍正色,“今天来的第一件事,我来谢谢两位队长。上次劫持事件里,两个人质——药药和我是莫逆之交,另一个则是我的远房表妹。她俩的安全都得益于两位队长和其他队员,我真的很感谢有你们在。”
桓策昀:“哎,职责所在,别这么客气。”他摸了摸后脑勺,笑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那第二件事是……?”
“……”
提起第二件事,一向大大咧咧的房安悦也有些不自然地看向旁边的秦月。
“还是我来说吧,”秦月接过话头,“其实按理来说,这件事不该我和安悦来插嘴,毕竟我们都是外人。但说实话,药药从去年来院里实习的时候,就已经跟我和安悦认识了,我们俩都把她当亲妹妹看待——药药平常安静自持,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也很懂事,是个再挑剔的人都没法从她身上翻出什么毛病的好女孩儿。但是唯独在感情上,她冷静得过了头,就好像在自己和其他所有异性之间画了一条线,把自己和别人隔绝的很远很远……有点像,讳疾忌医。”
在戚辰沉静但又透着一些莫名情绪的目光里,秦月认真地说:“我们谁都看得出来,你和药药一定有什么关系,但似乎又远不像普通的恋人那么简单……如果我们猜得不错,那让瑶瑶这样避讳异性的根源就在你的身上——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她什么时候像你受伤那天晚上一样,失控、无助、全无理智……看起来已经完全不像她了。”
戚辰目光一黯,“所以你们是想说什么。”
房安悦直接张口:“你喜欢我们药药吗?”
“……”戚辰沉眸望向房安悦,唇角极轻地勾了一下,那双褐色的瞳仁里却一点笑意都不存,只有无尽的深沉——
“你说呢。”
男人声线沙哑而隐忍。
房安悦脾气直且爆,闻言咬了咬牙尖,“你真喜欢她的话,这一年多我们怎么还是第一次见你?之前我和月姐还猜药药是不是被渣男伤过——你自己说,你以前做没做过伤害她的事情?”
“……”
“看来还真做过。”房安悦磨牙,“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