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让姜家的女儿嫁给三皇子,那是纯粹去帮忙的,她的儿媳妇看着是一块大馅饼,哪里知道一买回来就嗖了。
提起这个四皇子不是很得劲,偏偏他提出让岳父在丁忧前推举他的支持者,岳父也置若罔闻,现在就是淑臻再好,他也觉得有点不那么舒服。
你女儿嫁给了我,你竟然不主动站在我这边,四皇子心里也是有怨言的。
这种事情当然是大皇子乐见其成的,他和幕僚傅笙道:“你看看,我就说老四没那个命。娶了建业候的嫡女又如何?现在秦家人都在守孝,等他们再出来,咱们的人早就顶替上了。”
傅笙点头:“王爷说的是。再者泰元郡主也未必会站在义亲王那边,您想想,三皇子的娘可是姓沈,三皇子素来品行可是比四皇子要好多了。”
要大皇子说,父皇这步棋走的真是极妙,表面上看起来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是娶的高官之女,恩宠无限,但是姜家和秦家都没办法真正站队,还要观望,还不如他身后的吴家和柏家呢?
傅笙说完,还要嘱咐大皇子:“现下您住在宫外,可要常常进宫请安才是正经,皇上最重孝道,未必喜欢别人这样争来争去。”
对于傅笙的话,他还是很听的。
大皇子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说进宫,那就立马递牌子,傅笙不由得摇摇头也回家了。妻子宁婉郡主温柔可爱,傅笙对她素来呵护备至,就是出来一趟,也必然要在珍宝轩这样的地方买根钗子讨婉婉欢喜。
就是婉婉身子骨不算很好,难以受孕,夫妻成婚一载,她的肚子还没有动静。
刚到府门口,就有府门的小厮上前请安:“仪宾回来了,郡主说让您一回来就过去一趟。”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傅笙暗自嘀咕,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妻子卧房。她欣喜的看着他:“仪宾,你回来了?”
“嗯,听门房说你急着跟我说事,是什么事情啊?”
婉婉摸了摸肚子:“我好像有喜了。”她高兴的很,抬眼看丈夫,却发现他满面复杂,婉婉不解:“仪宾,你不高兴吗?”
傅笙这才反应过来,“高兴,就是没想到这么快。”
“我也没想过呢……”婉婉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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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如豆
半夜了,秦澄倚在床边,莹尘半夜醒来,见他还未睡,不由得道:“你怎么还不睡觉?在想三弟的事情吗?”
秦澄叹道:“是啊,我在想老三的事情,我已经查出来是谁做的,就是不知道她的动机如何?
”
“是谁?”莹尘不解。
“元秀公主。”
竟然是她,听起来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元秀公主怎么就开始对秦潮动手了。莹尘想了想,还是不明白:“现在六皇子也已渐渐成长为人,他虽为嫡出皇子,但是并不如前面的哥哥们受宠。皇上现在后面的小皇子也不少,她若是真的要六皇子坐上那个位置,不说巴结我们,至少也不能这样对我们吧。”
秦澄摊手:“所以说这就是想不到的地方。”
“那秦潮的事情怎么办?他既然是被陷害的,也要救他出来吧。”
提到秦潮的名字,秦澄冷哼一声:“就是不判斩监侯,也要让他老老实实的,这次惹了这么大的乱子,给秦家丢人。”
“也是。”莹尘对秦潮也没什么好感。
元秀公主只是妇人手段,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不知道算计这样经历几朝的老油条,又哪里有这么容易。秦澄进宫把这件事情跟燕循说了,还尤其惶恐道:“微臣也不知道是秦家何时让长公主不痛快了,我们也给她赔礼道歉。”
他不是故意打公主的脸,而是要让她知道,他们秦家也许谦恭于皇上,但不代表他们是真的就胆子小,不敢惹别人。再者,今天六皇子还没眉目呢,你就开始这也对付我们,若是来日六皇子登上皇位,我们岂不是会被这也针对。
燕循也很尴尬:“建业候除了你没别人知道了吗?”
“是,臣的弟弟虽然有些贪花,也不是什么清白人,可打架随意出了几拳就打死了,说起来臣并不相信,他若是有这个能耐,也不至于三四十岁的人了,还跟纨绔似的,做什么都不成。臣查出来了之后,就独自进宫面圣了。”秦澄诚恳道。
燕循眨了眨眼睛:“若事情属实,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皇家的事情哪里能说出去,还什么公道?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都来不及,如何还要公道。秦澄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事事要公道。
他立马跪下:“皇上,快别折煞臣了。这种事情想必都是误会,臣等只盼能知公主心意,再致歉就好。”
燕循瞥了他一眼,让他下去后,立马让人喊了元秀公主进宫。
元秀作为长女,还是很受宠的,各方面待遇都高,燕循给她挑选的丈夫也是千挑万选的。他心情很是复杂,元秀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还笑道:“父皇叫儿臣来所谓何事?”
她的打算是这样的,反正秦澄也肯定查不出来,根本就没当一回事,毕竟谁也想不到竟然会是她。
“你如今出息了?会算计人了?”燕循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元秀公主哪里还有轻松之意,急忙跪在地上:“父皇在说什么?儿臣什么都不知道,还望父皇告诉儿臣。”
燕循气道:“你故意让□□挑拨富商和秦潮打架,又把利器故意放在周边,早就做了套子让别人钻,如今建业候已经查明,他算是厚道了,让秦潮再坐几年牢,也没说出去。若不是为了全你的面子,恐怕你现在的名声也已经败坏了。”
既然建业候已经把这件事情往上报,而且证据确凿,就不可能是假的。不管怎么说,秦澄也是他的表姐夫,曾经的表姐和表姐夫一心护着他,绝对不是那种随意冤枉别人的人。
这下元秀公主懵了,但她知道她不能认罪,还咬牙:“父皇,这事是不是建业候查错了,我和他无冤无仇怎么会害他?”
燕循冷笑:“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让我好好问你呢!”
本来元秀公主本意是为了皇位,她若是把建业候家泼了脏水,等过几年启用,四皇子那里如何得力?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可她却不能往这个上边引,元秀故意瘫坐在地上,默默流泪:“父皇,明明儿臣就喜欢建业候世子,您当初为何不同意母后的建言?儿臣打小就喜欢世子,不是从今儿开始的。儿臣不甘心,不甘心您罔顾儿臣的心意,只是想让秦家出个丑……”
原来是为了这个,燕循叹了一口气:“你二人年纪相差过大,并不合适,这就是父皇当初不同意的。你还真是个痴儿,现在的驸马对你不好吗?”
元秀公主叹道:“好不好的,也就那样吧,只是意难平罢了。”
她这样说燕循也没法子怪她,反而心疼她,送了不少赏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