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脚步声,门外的小弟子叫了一声:“段仙师。”
小谢忙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段云也太会来了!
容长生却一抬手将这房门用结界封了起来,与她道:“莫怕,师父不让他进来。”
果然那段云在外推了推门,死活也推不开,在外道:“容师弟把门打开,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听掌教说你要散去修为,何必呢?就为了那魔道圣女?她……”
容长生又一抬手干脆连他的声音都封在了外面。
小谢看窗外天色也快亮了,她还得回白玉宫,便道:“如今我还不能离开白玉宫,但师父别担心我,等我处理完白玉宫的事就会回来找你,在这之前还有一事要央求师父。”她不想让容长生散去修为,“我的金身还在寒山,她离我元神太久,需要师父度些修为,替我妥善保管好,等我一办完事就来找师父,元神附体。”
系统默默道:“您又骗容长生,金身哪儿还用修为?还用保管?”
“滚。”小谢毫不留情的对系统道。
又可怜兮兮的望容长生,“师父的修为也是辛苦修了,何必浪费了。”
容长生自然是知道她又在骗他,这样拙劣的谎话,也不过是为了他,他轻轻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为师就替你暂时保管。”却又问:“可你回去还要做什么?你……何时再回来?”
“很快,说不准我明天晚上就偷偷回来了。”小谢虚空的抱了他一下,满心的不舍,却还是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容长生送她到窗下,看她附体进了一只小白狐体内,跳进了他的怀里,拿小脑袋拱了拱他的手,好乖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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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离开逍遥派立刻就回了白玉宫,却是窝在后山里,听见满白玉宫的属下都被调派出来找她,就知道陆明修此刻一定极坏了,而谢湘可要气死了。
她故意将自己的弄的满身湿透,又弄伤了一只腿,就窝在草丛里等着陆明修找到她。
果然,陆明修寻着血的味道就找到了她,看到她雪白的毛又脏又湿,腿上一片血迹,提着的心差点没跳出来,慌忙叫了一声:“萧萧!”弯腰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来。
小谢也没躲开,而是蜷缩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委屈哭了起来,“你便让我死了吧,被狼吃了也比被那个女人杀了好……”
他的一颗心都要被她哭碎了,“是我不好,我是的错,我早该跟谢湘说清楚,我绝不会再让她靠近你。”又小心翼翼的摸着她的腿,“疼吗?”
这一夜她难得一见的乖,处理好伤口就蜷在他的怀里睡觉,不知是吓到了,还是伤口太痛了,柔软的绒毛挨着他,任由他轻轻抚摸,他手指一停,她就睁开眼哼哼一声,往他手掌下钻,像是……像是很怕他离开一般。
陆明修又心疼却又止不住的窃喜,他多想……她这辈子依赖他需要他,永远也离不开他。
密室外,谢湘站在快要亮起来的天色下,摸了摸脸上异常明显的伤口,盯着那扇紧闭的石门说不起的挫败与恨意,她要毁了她,连元神一块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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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明的另一端,容长生没有散去修为,却是执意要去寒山闭门静修,掌教拦不住他,也不敢拦他,只望他能早日勘破,就随他去了。
容长生很快就赶到了寒山,按照小谢留给他的方位,是在一处山洞里寻到了踪迹。
他举着夜明珠走进漆黑的山洞,瞧见山洞最深处有只巨大的乌龟,龟壳几乎将整个山洞占满,它的龟壳之上铺着一张柔软的棕色熊皮毛,里面似乎卷着一个人,只露出一只白似嫩藕一样的脚。
他走过去,那只老龟只是懒洋洋的睁开眼瞅了他一下,他便弯腰将那熊皮毛掀了开,只见一个通体雪白的女人胴体,一丝不挂的睡在那里,那样细的腰,丰盈的胸脯……他都无处落眼,红着耳朵将夜明珠凑近去看那张脸,是小谢,却又比之前的她更精细,卷长如羽毛的睫毛,微巧的鼻头,无一处不像是落入凡尘的神女。
他忙将熊皮又裹住了她的身体,弯腰轻轻将她抱了起来,好凉的身体,好轻的重量,宛如随时会化掉的雪人一般。
他走出了山洞借着初晨的阳光才看清,她雪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金光,这具身体的手脚,任何地方都嫩的宛如出生,果然是刚塑成的金身,只怕一次地都没下过。
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么娇嫩的身体,他……他该如何照料?
第44章 魔道老祖
容长生只耳闻过魔修出窍塑金身这么一个境界, 但从未亲眼见过魔修的金身,毕竟这个境界十分难以达到, 如今第一次见小谢的金身没想到会是这般柔弱的模样,像剥了壳的熟鸡蛋一般。
他一面思虑这样娇弱的金身禁得起小谢日后使用?一面小心翼翼的将金身带回茅屋里, 想找来衣服给她穿上,找来找去都觉得料子有些糙,这样宛如初生的金身该用些更软乎的料子。
他想来想去找出了他曾经穿过的料子最好最贴肤的里衣给她穿了上,简单的衣服和裤子穿的他满头大汗, 心绪不宁, 简直是心魔的考验。
他不知如何照料, 便依着从前照料受伤的小谢一般照料,每日给金身度修为, 喂她喝一些他的血滋补着,夜里就盘膝坐在她的身侧静修。
倒像是照看一个不会哭闹的婴孩,只有时他睁开眼瞧见身侧沉睡的金身,还是会被她惊人的美貌与身段吸引的想多看两眼, 他自幼修道认为肉身不过是具躯壳是个容器, 是养了小谢这个徒儿之后才渐渐发现原来小姑娘是这样香香软软的, 也是到如今, 此刻,瞧着这具没有灵魂的肉身才体会到肉身的美妙,再巧夺天工的匠人也无法雕刻出。
是尤物。
他倒是越来越期待小谢回这金身里, 该是……多动人。
他望着那具金身, 听见窗外打起了雷, 便忙将窗户关了上,随后又自己笑了,一具没有元神的金身而已,哪里就也怕打雷了。
又不是他的胆小徒儿。
他又坐回榻上,忍不住的为那具金身拉了拉被子,低笑喃喃道:“你又听不到,感觉不到,我倒把你当成活人一般照料。”真傻,他笑着刚要收回手,就感觉手臂下那金身卷长的睫毛羽毛一般扫了一下他的手臂,令他心头一跳,在那闷雷阵阵的夜里,听见了极其轻微的呼吸声——
“谁说我听不到?”手臂下那声音又娇又媚的传出来。
他僵僵的挪开手臂,就看到那具金身睁开了眼,隐隐暗红的眸子,水灵灵的望着他,勾唇一笑叫他,“容长生,容远,我都听到了。”
他被叫的心头一酥,耳朵瞬间就红了,“你、你元神归窍了?何时……归的窍?”
“刚刚呀。”小谢活动了活动手腕,撑着床榻斜身坐了起来,浓密的发散了一背,身上宽大的里衣就从肩膀上滑了下去,露出里面雪白雪白的春光,她却像是不知一般,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眯眼瞧着他道:“可我的元神与金身是可以互相感应到的,容仙师修道千年竟连这个也不知?还是……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容长生的耳朵根都红透了,她如此……妖媚的样子好生陌生,撇开眼不往她身上看,伸手忙去替她拉上散开的衣襟,“好好穿衣。”
窗外闷雷轰隆一声就响了开,小谢被吓的颤了一下,丢盔弃甲的就往容长生怀里钻。
容长生慌忙就抱住了她,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就听她惊魂未定的说了一句,“好大的雷……”
他又不禁笑了,装的那般像个堂堂魔道圣女,一打雷原形毕露,“已塑金身的圣女大人,倒还怕打雷。”
小谢缩在他怀里紧紧搂住了他的腰,“我便是做了魔道老祖在师父面前也是个小姑娘,怕打雷又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