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宋彧立马说,“我就问问。”
顾清池有点想笑,硬是换上了严肃的表情,“非常生气,我说了,我迟早要揍回来的。”
宋彧情不自禁地捂了一下自己的脸,低声骂了一句,“我靠,你不会来真的吧?”
“当然认真的,”顾清池非常笃定地说,握了握拳头,立马发出喀喀喀地脆响,“你见过混混有平白无故挨揍不报复的吗?”
“那你还告诉我,不是一般都用偷袭的吗?”宋彧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给你预个警呗,让你时时刻刻都提防着,”顾清池笑着说,“再说了,我就算是告诉你了你也逃不掉,我想要揍你一顿是随时随地的事情。”
宋彧简直无奈了,他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威胁,正经中又带着点戏弄的意思,让他有点不太确定顾清池是不是真会报复他。
外头的雨势在两人的闲聊过程中逐渐变小,趁着雨停的空档,顾清池跟宋彧道了个别。
“那什么,”宋彧搓着自己的后颈肉,艰难地开口,“也不一定要24小时,48小时也行。”
顾清池笑着点点头,“我尽快给你印出来。”
宋彧一边翻白眼一边笑,“我上去了!”
“嗯。”顾清池推门出去。
宋彧走进电梯转过身,发现顾清池还站在门口,四目相接的那一刻顾清池愣了一下,扭头就跑。
“有病。”宋彧望着他的背影,挑起嘴角骂了一句。
顾清池回去之后把衣柜底下的存钱罐掏了出来。
说是存钱罐其实就是个小木盒子,小时候村上有个木工叔叔,闲暇时间经常会用木头雕一些精致的小摆件拿出去卖。
这个小木盒是个瑕疵品,叔叔就送给他了,上边的图案只雕到一半,因为里头被小虫子给蛀掉了,叔叔帮他磨了个小洞出来,刚好可以把硬币投进去。
存钱罐里头是他多年以来攒下来的私房钱,小到一毛,大到一百都有。
念书那会每天晚上睡觉前他都会把里边的硬币倒出来数一遍,不过长大之后就只往里扔钱不数钱了,以至于连他自己现在都不知道里头有多少钱。
顾清池习惯性地把房门反锁之后,盘腿坐到床上,铺了张报纸,把小木盒里的钱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令他意外的是里头的毛爷爷还不少。
他边数边乐呵,把两千多纸币叠好放到一边,非常认真地开始数硬币。
“2,4,6,8……102,104……200嘿!”顾清池拍了一下大腿,美滋滋地继续数着,“226,228……”
裤兜里的铃声突然响起吓了他一跳,手抖了一下。
是宋彧的电话。
顾清池感到有些意外,靠坐到了床头,“怎么了?”
“嗯?”宋彧愣了一下,“我打错了。”
“哦,好吧。”顾清池等他挂电话。
“你吃了吗?”宋彧问。
“还没。”顾清池抠着膝盖上的破洞。
“你吃什么?”宋彧问。
“饭啊,”顾清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要跟说啊?”
宋彧那边顿了顿,听着像是笑了一声,“早上那炸酱面哪买的?”
顾清池听完忍不住乐了,“就我家麻将馆往南800米,不是有个很大的拉面馆嘛,拉面馆斜对面那个小弄堂里有家周阿姨炸酱面……”
“我找不到再打你电话。”宋彧说。
“好。”顾清池笑着挂掉了电话,看到报纸上两堆硬币之后脸上的笑意立马就收住了。
“哎?我操!”顾清池抓了抓脑袋,又搓了搓大腿,“数到哪了!?”
正当他再次数到两百多的时候,电话又来了,这回是油头。
“干嘛啊?”顾清池往床上一倒,懒懒地说。
“我女朋友生日,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啊。”油头说。
“又生日?”顾清池想了想,“她上个月不刚生过日么?她到底有几个生日啊?”
“你看你看,这就是谈恋爱跟不谈恋爱的差别了,”油头挺骄傲地说,“上个月那是公历生日,今天是农历生日。”
“好吧。”顾清池有些无奈,他连自己什么时候生日都不记得了,也从来没过过生日。
“那晚上还是老地方啊。”油头说。
“哎,你们玩吧,我就不去了,”顾清池盯着天花板,“我有事。”
“盯人?”油头问。
“你还记得那个千王么?就欠老曹两百多万那个。”顾清池问。
“当然记得啊,之前不是还把老曹手底下的那个人给弄了么,”油头说,“我操.你不会是答应老曹盯他了吧?”
“确定弄了?”顾清池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