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隆恩,只是公务压身,臣实在坐立不安,惶恐负皇上厚望。”
“既如此,你就去吧。”
慕良挥袖,转身之后,脸色发黑,眼里强忍戾气。
扫兴?
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的扫兴。
这般殿中只剩下了皇帝和皇后。
年年都是这副场景,旧人散去,新人进来。皇后对这些事有种疲惫的厌倦。
又是一年选秀,上一次出了个兰沁酥,这次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妖魔鬼怪。
她带着得体的笑容,缩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摩挲着方才帮兰沁禾擦拭过汗水的帕子。
扫兴,真是扫兴。
突然冒出一个九千岁慕良,把她的计划全乱了。
这般没有趣味的选秀,真是让人扫兴。
皇后弯起漂亮的凤眸,下一次,要怎么做呢……
“娘娘,这是今年秀女们的花册,”揽月把手中的册子呈上,“皇上说,今年就全权由您册封了。”
“哦?”皇后抿了口茶,“今晚又是贵妃侍寝?”
“是。”
“兰沁酥是有本事。”皇后叹了口气,接过花册,“刚刚选秀结束,她居然能勾的皇上连册封都没心思,真是个能耐的。”
“不若奴婢去把皇上请回来,这样的日子还留宿别的宫妃,委实过分!”
“叫他来做什么。”皇后笑着,眸色却深了几分,那柔软漂亮的唇吐出薄凉的话,“每次看见他,本宫就恶心。”
揽月吃惊的睁大眼睛,“娘娘?”
“兰沁酥喜欢黏在那种又老又丑的男人身上,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只要不整天给本宫惹事,她就是住在养心殿都可以。”
揽月错愕,她第一天才知道原来娘娘这般厌恶着皇上,不过既然娘娘又不喜欢皇上,为什么这么讨厌贵妃呢?
难道是害怕贵妃会动摇她的位置吗?
“嗯?”
皇后看着花册,突然勾唇,“终于来了吗……”
“娘娘说的是?”
皇后合起花册,细长的凤眸里面暗芒涌动。
“去把殷糯给本宫叫来。”
“娘娘说的是……族里三老爷的那位嫡小姐?”
“算起来,本宫也是她的姑姑,侄女进宫了,自是要照拂几番。”
揽月欠身应是。
怕是娘娘见兰家姐妹心生羡慕,殷糯小姐是京城这些年出了名的美人才女,若是她和娘娘同心,兰沁酥的好日子也就快到头了。
……
“前面是何人?”
“回皇上的话,前边好像是刚封了位的殷贵人。”舒察德弯腰,“可要奴才把她唤过来?”
“不急,等等。”皇帝眯起眼睛,只见前方绿荷憧憧,有一女子手提银剑,正边舞边吟。
衣袂翻飞,银剑下流苏缠绕勾人眼眸。
她声音清脆却中气十足,不似寻常宫人,却是穿了一身银白劲装,服帖的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
这一抹银色在无边无涯的绿色荷海中翻旋,动作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又华美好看,显然是大家之中常年练习的。
“真是个妙人啊……”皇帝不知觉呢喃出声,这声音正好被女孩捕捉到,她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剑,警觉的转头朝这边看来,“谁?”
舒察德咳了咳,然后压着声音开口,“大胆,还不快来见过皇上。”
女孩身形一顿,似是被吓住了,急忙跑来跪下,“皇上恕罪,妾身不知您会路过这里。扰了皇上,妾身该死。”
“无碍。”皇帝低头,看见了女孩露出的一段白皙的后颈,心里不禁有些发痒,“你抬起头让朕看看。”
“是。”
女孩缓缓抬头,周围的宫女太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好嫩的女娃娃。
面前的女孩子,身材勾人,可那张脸看起来不过十岁,白嫩嫩的包子脸上,一对琥铂色的眼睛要比常人大上一倍,鼻子和嘴唇却是娇小可爱,好像个从画里走出的仙娃娃。
若不是地上还放着那把银剑,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到这样的娇娃娃居然有这样的武力。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