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盯着她仔细瞧了瞧,这才敢确认杨幺儿并未生气,随即哭笑不得地道:“娘娘……娘娘不如问皇上去?”
那常家姑娘自以为说了一番,如何能伤娘娘心的话的,却不曾想到娘娘这般七窍玲珑心,哪里会轻易入了她的套?
杨幺儿抿唇想了想,随即点头道:“嬷嬷说的是。”
刘嬷嬷听她说话越发流利,不由笑着道:“娘娘也是该生个小皇子,又或是小皇女了。老奴先前照顾过年幼时的皇上。老奴没几年可活了,只盼着将来还有机会,也照顾照顾皇上同娘娘的孩子。”
若是原先这样同杨幺儿说,她多半也是无法理解的。
但这会儿她却慢慢握住了刘嬷嬷的手,低声道:“嬷嬷还要活的。”
刘嬷嬷便笑着道:“娘娘要老奴活多久呢?”
“十年……少了。”杨幺儿说着说着便将自个儿否定了,又紧跟着道:“一百年。”
刘嬷嬷忍不住笑出了声:“老奴不求一百年,只求再活个七八年便足够了。今日得了娘娘的话,便也得了娘娘的庇佑,可见将来老奴是一定能活到的。”
杨幺儿低低地“嗯”了一声。
刘嬷嬷这才扭头问春纱等人:“怎么回来了?”
春纱道:“回嬷嬷话,娘娘在宴上有些犯困,皇上便命奴婢和莲桂姐姐扶娘娘回来……”
“既如此,还不快些伺候娘娘歇息。”
“是。”
春纱与小宫女服侍着杨幺儿脱下衣裳,解了发髻钗环,睡了下来。
杨幺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裹在被子里,翻来覆去,这一翻,就翻到了萧弋回来。
大宴已经散去。
萧弋回到坤宁宫,特意放轻了脚步,走到帘帐后,便见着了杨幺儿侧卧的身影。
萧弋走上前,挨着床榻边上坐下,这一瞧,才发觉原来杨幺儿正大大睁着眼呢。
压根没睡。
萧弋忙将人抱了起来,便见杨幺儿呆呆倚在他的怀中,问:“皇上,如何才能有孕?”
萧弋瞥见她面上神色,情不自禁亲了亲她的唇:“这样……”
杨幺儿见状,竟是反被动为主动,一把搂住了萧弋的脖子,仰头又亲了亲萧弋,又亲又吮,这样色.情的动作由她做来,偏偏又天真无邪极了。
杨幺儿一口气亲了许久,然后才微微喘着气,问:“这样便好了?”
萧弋哪会想到,从宴会上回来,便遭遇了幺儿这样主动的亲近。他哑声道:“不止……”
说罢,他低声道:“要做往日那样,更亲密的事才行。”
杨幺儿恍然大悟,在萧弋的怀中挣扎两下,然后往旁边挪了挪。
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皇上同我一起睡。”
萧弋自然不会拒绝,他当即便解下了外衫,只是他方才坐上床,便当即被杨幺儿扑倒了下去。
杨幺儿压在他的身上,低声道:“是这样吗?”
说着,她的指尖探进了他的衣衫。
萧弋的呼吸微微急喘,他沉声道:“是。”
……
宫人们识趣地没有上前打搅,这一转眼,便到了晚上。
杨幺儿已经困乏到极点了,但她仍旧撑起眼皮,道:“这样便有了?”
萧弋抚着她的发,道:“有了。”
杨幺儿满意了,便闭眼睡了过去。但萧弋却从中听出了点不同寻常的味道。若是没有别人同幺儿提起,幺儿不会无端想到这件事上来。
萧弋起身慢条斯理地穿好了衣裳,然后走了出去,将春纱等人叫到跟前:“今日坤宁宫发生了何事?”
莲桂道:“正要同皇上禀报。”说罢,她就将今日常淑云的种种冒犯之举,就连常淑云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地都说给萧弋听了。
萧弋的面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沉,道:“她如今人在何处?”
莲桂道:“还扣在宫中,就等着您发落。”
萧弋向外迈步道:“领路。”
“是。”
另一头,常夫人与常大学士也发觉到女儿不见了。
“她打翻了酒,由宫女领着去坤宁宫换衣裳了。”
“出宫时便不见人,等到如今了,也依旧不见人,到底怎么回事?”常大学士厉声斥道。
常夫人这才讷讷道:“兴许,兴许是被皇上留下了……”
“未嫁之女,被皇上留下,你知晓你在说什么吗?”常大学士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