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起东西的时候脸颊都红润了好些,眼睛里也泛着光。
真好啊。
就这么宠着过一辈子吧。
洛御侍一瞧见太子坐老远眼睛还挂在雍王身上,感觉简直是领导视察一般的头皮发麻,不光帮越亦晚添蟹茸粥倒鲜橙汁,连温热的毛巾都递了好几回,照顾得简直无微不至。
越亦晚感动地热泪盈眶——这就是雪中送炭!
不光是送炭,还送生蚝送羊排送雪花牛肉!
回头就给他发劳模奖!
也就在此刻,他终于恢复了好些精力,开始提起精神去听其他宫眷们都聊了些什么。
他坐的这个长桌上也有不少的男女,本身都是官员的伴侣或者子女,似乎长桌上彼此都颇为熟悉。
那话题聊得天南海北,但免不了借关心的借口互相探听些隐私,甚至明里暗里炫耀挤兑。
……还真是常规展开。
越亦晚低头戳着青口贝,忽然听见有个妇人聊了半晌自家儿子的婚事,突然就把话题拐回了长公主身上。
“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不好嫁人了吧?”
花忆之抬起眸子来,正欲挡开这个刺探,没想到雍王直接开口了:“您在说什么?”
“这……也没什么。”那妇人讪笑了一下,自讨了个没趣。
“殿下轮才貌品德,哪一样不是人中龙凤,”越亦晚扬眉笑了起来,看起来客气又温和,可说话的内容却直截了当:“您是觉得,二嫁便是失了体面,还是无论如何,都该委曲求全?”
话音未落,旁边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夫人又开了口:“既然雍王都提到这个了,那有句话,我作为长辈也该说道说道。”
“这婚姻里头,哪儿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嫁给谁不是忍着?”
她这话一出来,忽然就有好些人跟着点头应和,其中还有些云英未嫁的少女。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东家长西家短,免不了是互相迁就的,”老妇人摆手道:“忍忍就过去了,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花忆之直接给了越亦晚一个眼神,后者利落的闭嘴。
您来,您尽管发挥,我把舞台让给您。
“您的意思是,”她的笑意渐渐加深:“倘若我挨打,受累,眼瞧着那男的出轨成性,在外风流无数,也得忍着,是这意思吗?”
那开口的老夫人脸色难看了些,却仍然不肯低头:“哪个男人不是有些风流的?”
“我这还没有开口,您就劝我要大度,要宽容。”花忆之语气依旧不急不躁,反而动听地如同在念着诗:“真若是被打落了牙,家里领回来十几个私生子,您恐怕也只同着老姐妹们一块嗑着瓜子看着热闹,巴不得我家的事再热闹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