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年终,日子还算清闲。
等到了元旦,他还得和宗室们去参加日月祭,一折腾又是四五天。
但愿这些事不会撞车吧。
花慕之正在写有关开设新慈善项目的立项分析,见他捧着画稿过来了,略有些诧异:“效率这么快?”
这几天可没少胡来,居然稿子也及时完成了。
“你这语气……怎么跟我前任上司一样。”越亦晚轻咳一声,把自己的画和彩铅盒一块捧了过来。
“花老师,帮我改改作业呗。”
他的尾音带着笑又微微上扬,撩人又不自知。
花慕之把文书保存好,移过台灯来看他的画。
这种设计稿本身重点在于款式和裁剪的表达,上色和细节都不用太费心。
一条无袖开衩长裙,一条一字肩席地长裙,一条印花短款裙。
花慕之垂眸看了一会,拿着彩铅确认道:“所以这些衣服,本身款式是保持现代风格的,只是加上文艺复兴时期的符号是吗。”
越亦晚严肃了许多:“哪里不妥,你尽管提。”
“如果要走宫廷贵妇的路线,”笔尖在某处虚虚一点,开始以游云惊龙般的字迹写下注释:“刺绣和金箔的运用非常重要,而且那个时期惯用的是硬质蕾丝配真丝拉夫领——大量的珍珠要进行重复性的缀饰……”
花慕之清楚他不会因为被驳了面子生气,讲的条例非常清晰,简直如同在给他上历史课一般。
“锦缎和天鹅绒的拼接也很重要。”
朱红的铅笔在某处画了个小x,低沉悦耳的声音没有任何犹豫:“袖子的变化是文艺复兴的最典型特征。”
越亦晚听得聚精会神,忽然道:“绿色不可以吗?”
“最合适的,我个人推荐群青色与紫色,”花慕之思忖道:“这两种在当时都极其昂贵,足以凸显穿衣者的身份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担心的神情:“可是刺绣的话——你现在来不及吧?”
绣房的人当然可以连夜帮忙,可那样会不会算破坏了规则?
“那个没事,”越亦晚轻快道:“我已经拜托司机把电脑绣花机搬过来了。”
他要改动的地方大概动笔画半个小时能全部解决,可是最近几天恐怕会很赶了。
要绣花,要裁剪,要一颗颗珍珠亲手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