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晚一秒拆穿,她们会遇到的危险就多一分,她又是否想过?
“我知道。”慕槿歌低头,暗哑的嗓音道不出的难受无力,“但陈家的事才曝出,我们给瑶瑶一点时间,如果这个时候再让她知道那些事情,她会奔溃的。”
孩子的死,父母的死……这些就足以摧垮她所有的意志,如果再加上这件事,她不敢肯定瑶瑶是否还能坚持。
那等于是将她所有的信仰一并击溃啊。
“慬琛,这是我欠瑶瑶的,如果可以就算是最后一刻我都希望能够对她隐瞒住所有的事情。”
这个秘密,如果可以,她想要带进坟墓里。
余生,她还需要赖以生存的信仰。
绿灯亮来,霍慬琛不得不重新发动引擎,先驾车离开,回去的路上他没有再回答慕槿歌的话,但握着她的手也不曾松开。
那么紧那么用力。
以至于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她的手心竟然都有了汗珠。
从车上下来,他轻抚着她的发,“你先去看看公子,我打个电话。”
被抓住的手猝然僵了下,眼底蓦然染上湿润,许久她才点点头。转身朝楼上走去。
而霍慬琛,辗转去了后花园里,那里阳光正好,光线穿透茂盛的枝叶落在他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炫目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然此刻,他的一双眸却格外冰冷。
“暂停之前的计划。”电话接通后,他并没有过多的犹豫,突如其来的决定却显然让电话彼端的人震惊不已。
“……”
“明天晚上九点,帝皇会所再说。”
那边似在询问什么,而霍慬琛显然不愿在这个时候多提。
有关那个计划,他们布局太久,如今只等收线,却在这个时候被告知暂停可想而知大家的错愕和追问。
可——
霍慬琛轻叹,他可以拒绝任何人,但唯独无法拒绝她。
那边似乎也听出了他的不愿多谈,这通电话的时间不长,很快就结束了。
一通结束,霍慬琛很快拨通了第二通。
不同于先前的温和,这一通他语气偏冷硬。
“我要找你借个人。”
独自驾车出来狂飙的陈子墨看了眼突然亮起的电话号码,鸷冷的眸光轻扫后便挪开,无心去接,却在最后时刻鬼使神差的接通,然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这样一句堪比命令的言语。
陈子墨薄唇轻勾,淡淡拒绝,“不借。”
“陈子墨,如果你想逼疯靳瑶瑶大可不借。”
这边,霍慬琛有恃无恐,尤其是那句轻描淡写的“逼疯”让他如愿听到对方猝然沉锐下来的呼吸后,眸色清冷,霍慬琛继续,“陈家几乎毁了她所有的信仰,你是想要让她连最后一丝温情也无法抓住?”
陈子墨沉默,更是一脚狠狠的踩在刹车上,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响彻在寂静的山道上。
呼吸微微一凝,好一会他才询问:“谁?”
这是妥协,更是退让。
为了她,他似乎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霍慬琛缓缓道出一个名字,在最后挂断电话的时候突然提了句,“很多时候,靳瑶瑶跟槿歌很像。”
意有所指的话让无线电波彼端的男人目露困惑,而不待他细问,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
陈世辉的最终审判出来时,海城已经进入初夏。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陈子墨一路驱车来到位于郊区的监狱门外。
于今天早上八点,陈世辉与陈子昂被带往这里。
自此,盛林再无他们插手的余地。
尤其是陈世辉,终生监禁,陈子昂十五年的有期徒刑,而有关当年他害死靳瑶瑶父母一事却因为年代久远,证据不足而未能定罪。
再加上当时靳瑶瑶父母车祸正是二十多年前霍伟钧出事的车祸现场,当时被定为意外,这项指控所以并不成立。
可谁都清楚,那辆车被人动了手脚。
“你才是害死她父母的凶手!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你的!”
庭审结束后,当在旁听席上看到他的身影,陈世辉失去所有骄傲的癫狂怒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扎在他的胸口的同时,更是让他一路尾随至此。
看着他们进入,大门关上,他却没有踏出车内一步。
分明是他害死的,为什么他成了凶手?
“很多时候,靳瑶瑶跟槿歌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