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指针敲响十二点,本就只有几个台的电视也只有停台休息的画面时,幕言再也无法抑制体内怒火的一把就将手里的遥控器给砸了出去。
当即,就四分五裂的四散开来。
周伟明立刻上前安抚,“阿言,阿言,你到底要看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找。”
幕言大力辉开他试图禁锢自己的手臂,一张脸扭曲的难看,低垂着眸,在那里自言自语。
“没有,没有……没用的东西……废物……”
“死……怎么没有杀死她?为什么没有杀死她?”
看着像个疯子一样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幕言,看着她因为没有达到目的而肆意毁坏着屋内物品的癫狂举动,周伟明眉头皱得更紧。
可他不敢轻易上前。
她现在情绪激动,如果自己冲动上前,让她误伤了自己怎么办?
“阿言,你别生气。你要谁死?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我一定帮你……”
一声比一声坚定的承诺总算吸引了幕言的目光,癫狂的目光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站在距离周伟明不过一步开外,抬眸泠泠的瞧了他好一会。
“哈哈……”突然,幕言就那么笑了起来,笑声很大很亮,在这几乎没有居民的房子里尤为的醒目且森冷。
她像个疯子一样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甚至是笑得抱着肚子蹲到了地上。
周伟明紧抿着唇看着仿佛是在嘲笑他说了个多么可笑的笑话的幕言,悲凉像是潮水一般就那么涌了上来。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阿言会变成这样?
过去的她是那么的骄傲高贵,可如今的她……
她越是这样,周伟明便越是心疼。
他过去,在她面前蹲下,用着轻柔无比的声音说道:“阿言,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只要你说,我便去做。”
许是他言语里的真诚不像是作秀,又许是多年相伴让她对他还有那么一点信任。
狂笑的幕言渐渐安静了下来,她抬眸对上周伟明执着的目光,眨了眨,像个渴望承诺的孩子一般,“真的?”
周伟明用力点头。
“就算我让你做的事情会害死你,你也愿意?”很快,她又问。
周伟明有片刻的怔竦,眼底滑过复杂后点头。
如今的他可以说是了无牵挂。
一个被定义死亡的人,这人世间除了自己在乎的那个人,也确实没什么是值得他留念的了。
目前,他只有一个愿望。
那就是希望她依旧能够活得好好的。
“我要慕槿歌和……她孩子的命。”幕言阴恻恻的说着,凝视着周伟明的眼睛都泛着森冷的光。
如今一个慕槿歌的命已经不足以熄灭她内心的怒火。
她越是幸福她内心的痛苦就越重。
不让她也尝尝自己的这种痛苦,她怎么甘愿。
周伟明的手在幕言说话的时候攥紧,关节甚至发出微不可闻的响动。
“好。”又是一声应承,不为安慰她,而是真的会去做。
幕言如愿的露出欣喜的笑容,甚至因为过于迫切而主动抓住了他紧握的手,“真的?”
周伟明垂眸看了看被她握住的眸,冰冷的眸渐渐被柔情取代。
对她,他何尝拒绝过。
“真的。”再次抬眸,他温柔以对。
仿佛可以看到慕槿歌带着她那才出生不久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一般,幕言再度露出那种疯狂而痴颠的神情。
有了周伟明的承诺,幕言似乎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突然,她又一脸紧张的看向他,“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
光是慕槿歌和她的孩子死了不行,还有她……还有她……
思及这段时间跟踪的成果,周伟明先是抿了下嘴角,眉头拧起细微的弧度。
齐峰是个谨慎的人,外出必定会有保镖跟随,或许是因为其家庭背景的原因,他做事更是注意分寸。
一段下来,这个人干净的让人觉得不可思义。
妻子去世多年,却从为跟任何女人传出过绯闻,私生活看着也极为的检点。
身边大多都是男性工作者,平时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应酬,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挖掘的地方。
他不明白,阿言为什么执意要让他跟踪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