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特工吼道。
虽然跟李多娜一样,也是在机缘巧合下无意间触发了大脑中的催眠暗示最后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但这名好运的特工却远比李多娜要更加恐惧和绝望。
因为李多娜只是在医院里过着平凡的生活,他却在降临派的内部不断挣扎,最后甚至站在了玫瑰圣堂黑衣侍者的高度——但也因为这样,他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清楚约书亚的可怕之处。
“哦,让你走……这可不行。”约书亚一字一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地对袭击者特工说道,“毕竟,你攻击了我又将我的父亲当做了人质。在这种情况下我是真的没办法让你顺畅的离开的。这回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不是吗?”“
一边说着,约书亚一边慢慢地抬起头,然后对着检查室的天花板某个位置看了过去。
“哐当!
在他说话的同时,位于圣玛利亚教会医院大约几公里之外的某个街区,一辆非常不起眼的小货车的车厢内,有人从自己的座位上重重地摔了下去。
在这辆看似普通的车厢内部实际上却摆在密密麻麻的尖端监视设备。
那人倒下去的瞬间拉扯到了许多根电源线和数据线,设备故障和设备断联的声音开始尖啸。
可奇怪的事情在于,无论是监视屏幕还是监视话筒,仿佛没有任何故障。
在监视屏幕上,约书亚的脸显得是那么的古怪,那么的意味深长。
第230章
没有人能够回应约书亚·莱特那没有起伏的问话,哪怕在偷偷安装了监视系统和监听系统的同时他们也安装了微型麦克风在医院老旧的屋顶上。
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有许多人:志愿者,秘密特工,退休的前任国安局成员……这些人一直在监听着关于约书亚的一切。
拒他们在降临派的教堂里安装这些设备,在特工的身体里也安装了各种各样的设备(当那些特工吃饭的时候监听人员可以清楚地听到麦片,汤,或者是牛排在牙齿的挤压下发出的声音)。这个秘密的地下反抗组织里有几名相当不错的心理学家,考虑到约书亚的特殊能力他们给那些特工,或者说,潜伏人员催眠并且设下相当严密的心理暗示……
这庞大而细密的网早在许多年前便在秘密地展开,按照许多善良人对于事态发展的预想(这些预想通常来自于那些有趣的好莱坞电影或者是漫画书),罪恶的异常者,伪装成天使和圣子的邪教头子约书亚应当在一个恰当的时间被几名英勇的特工杀死。
罪恶终将被光明所击败。
人们总是这么相信着的。
可现实是,许多人都死了。
那些秘密的监视点里满是死人,其中很多人会在许久之后才发现。他们趴在地上,身上满是极度痛苦中不断挣扎留下的伤口和痕迹。
排泄物在死后不久污染了他们的衣服和他们的所在之处。
而他们的脑子,一如既往的,变成了血和脑浆混合而成地浓浆然后顺着他们的鼻孔和口腔慢慢地渗出体外。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很难从约书亚身上察觉到他的怒火。
他的情绪和表情都与正常人截然不同,但这并不会让他的恐怖减少半分,他是一名彻头彻尾的疯子,而疯子从来不会顾及任何事物,他们只会想方设法的发泄自己的狂怒。
遗憾的是,许多人一直到大规模的死亡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你们不应该弄伤我的脸,这些填充物取出来非常麻烦,而重新对脸颊进行填充非常痛。”
约书亚补充了一句。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之前被子弹划伤产生的那一道伤痕,他只流了非常少的一点血,更多的是一种接近于胶质的粘液。
这种人造胶原蛋白粘液填充着他的脸颊和下巴,让他的皮肤就像是硅胶假人一样没有丝毫的皱纹。
“而且,你们竟然要在我跟哥哥相遇之前弄伤我的脸,这让我感到非常的不满。”
约书亚语调平静的说道然后他叹了一口气。
在检查室里残存的医生们,除了利达院长,全部都在瞬间发了疯。
“啊啊啊啊——”
在极端痛苦的尖叫中,他们抬起手将指头抠入了自己的眼眶。柔软的眼珠被他们强行从眼眶里抠了出来,血的味道浓郁到令人感到窒息。
“圣子陛下,我们恳求你,恳求你的宽恕。”
唯一幸免于难的院长控制不住地哭叫了起来,他跪在了地上,呜咽着将头磕在满是鲜血和粘液的地板上。
事情已经完全失控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可院长确实没有任何办法弥补这件事情——最开始就被约书亚挑选的艾尔恐怕也是一名卧底。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并未被触发心理暗示,也完全没有想起自己的任务。但即便是这样,他依然被约书亚发现,然后肆意地玩弄了起来。
谁能想到,在他的管辖下,竟然就有三名企图刺杀约书亚的特工呢?
更加糟糕的事情在于,他们其中的一名蠢货竟然弄伤了约书亚的脸,比人们所以为的还要更加了解约书亚的院长因此而战栗起来。
如果说平时的约书亚已经是一名疯子,那么伤害到他脸颊这件事情将让他变成疯子中的疯子。
“……求求你,放过我们……”
在恐惧和惊慌中利达院长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哽咽。
而也就是在这种已经极端混乱的血腥一幕里,利达院长开始遵照自己的本能,恳求起了上帝结束这一切。
他知道在约书亚面前恳求上帝是一件相当找死的事情,但他已经完全无所谓了,他只想逃离,只想从眼前的场景里逃开。
为了打成这个目的,不要说是对上帝祈祷,哪怕是对魔鬼祈祷而在下一秒魔鬼就要他现出自己的灵魂,他也觉得完全无所谓了。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