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一边用符咒更改了在场所有人的手机、手表时间,一边点头说:“对,替身咒。我能力有限,只能保持两个小时,争取两个小时内把节目录完。现在我更改了在场所有人的时间,也会对他们记忆做出更改。周庆,你有办法唤醒他们吗?”
“我查查典籍。”周庆迅速从书包里掏出古籍,翻了一阵,说:“哦,找到了。柳云笙的灯芯大概是狐狸尾毛做的,点燃后会有迷惑作用。他们没有生命危险,待我念出一段儿英语四级阅读真题,他们就会醒过来了。”
唐菲:“??”
秦黎:“??”
周庆说罢,竖起剑指放在唇边,一脸严肃开始念:“researchers have found that students who sign up to tutor others work harder to understand the material, recall it more accurately and apply it more effectively. student teachers score higher on tests than pupils who're learning only for their own sake. but how can children, still learning themselves, teach others……”
这“叽里咕噜”的语言,听得帝辛一阵烦躁。他捏起了拳头想打人,然后被秦黎眼疾手快制止。秦黎摁住他的拳头,低声道:“不可。”
帝辛看着眼前的秦黎,想着和对方有“两桶炸鸡高价面膜”的友谊,便给了他一个面子,收住了打人的冲动。
等周庆念完英语四级阅读真题,晕倒的人辗转醒过来。他们站起身,揉着脑袋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唐菲又取出自己的miumiu香水,往空气中“滋滋”一喷。
香水的味道像有生命一般,蜿蜒辗转,进了每个人的鼻腔。
他们闻到香水,脑中的记忆开始倒退,回到了被柳云笙的灯迷晕之前。
大家各自归位,一瞬的静默后,被台上纸片人柳云笙打断。
纸片人柳云笙开始介绍自己的灯,然后把灯以抽奖的方式,送给了现场的粉丝。
纸片人柳云笙的言行全部由躲在幕后的秦黎完成。节目录制结束后,纸片人柳云笙被助理护送上了保姆车。助理只是下车挡记者的功夫,再上车已经空无一人,座位上只有一个纸片人。
助理都懵逼了:“???”啥情况?柳云笙又消失了!?他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刚才不是还在车上吗?
下午四点,唐菲别墅。
柳云笙被五花大绑丢在客厅里,被几个人当猴一样围观着。他眼底漫上一阵粉色的雾气,想站起身,唐菲一脚踹在他膝盖上,让他重新跪下。
柳云笙怒视唐菲片刻,转而露出一抹邪祟的笑容,声音轻慢:“小师妹,这么多年不见,你倒变了许多。从前,你可不会这样对我。”
“再叫我小师妹,我割了你的舌头。”唐菲拔出一柄匕首,亮出刀锋。
帝辛拧着眉一脸严肃走向前,拍拍唐菲肩膀,说:“唐姑娘,此等粗鲁之事,交给我来做就好。”
“好,拜托了。”唐菲用手指隔空一点柳云笙的鼻子,说:“我觉得他鼻子生得最好看,兄弟,你帮我把他鼻子切下来。”
帝辛似乎对这种血腥之事早已司空见惯,十分冷静地攥着匕首贴近柳云笙。
大概是被帝辛那冷静无温的眼神吓到,柳云笙神色一变,立刻吼道:“唐菲,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唐菲反问他:“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若做个普通人,我压根没机会抓你。可你现在逆天修行,把自己搞成这德行,天道不容。我作为驱魔天师,理当为民除害。”
“不就是想拿回自己的血?你拿回去便是,何苦这般折磨人?”柳云笙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你们唐家人,从来都是道貌岸然,自诩正义。”
唐菲听出他话里有话,问他:“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柳云笙冷哼一阵,道:“落日弓是我家传的物件儿,足以证明我有修行的根基。可你爷爷,却打着收养我的名义,故意教我一些鸡毛蒜皮的道法,来压制我的天赋。如果不是他,我不仅能用落日弓,诛邪剑的主人也该是我。”
唐菲觉得他有点不正常,思维方式都和正常脑子想得不同,特别极端可恶。她冷冷看着发牢骚的男人,反问:“你是不是有神经病?我爷爷当年供你吃穿,教授你道法,还有错了?你自己没本事用落日弓,你怪谁?诛邪剑只认一个主人,它爱认谁就认谁,管你屁事儿?你是被精怪迷了心智,变成傻逼了吧?”
秦黎去厨房给大家倒了热水,端着托盘刚走进客厅,就听见唐菲说这句话。他冷淡的眼神扫过柳云笙,转而问唐菲:“他什么情况?你的血,能拿回来吗?”
“现在他整个一神经病,大概是被洗脑了,”唐菲从他手里接过水杯,慢饮一口,又转而去问坐在客厅沙发上翻书的周庆:“周老弟,怎么样?找到了吗?”
周庆一边翻一边说:“在翻呢在翻呢。”
帝辛见这边没他什么事儿,把匕首交回给唐菲,说:“小白就快回来了,一定又累又饿,我去煮饭。”
闻言,秦黎喝水的动作一顿,以为自己听错,目送男人系好荷叶花边围裙走进厨房,这才把一口水给吞咽下腹。
实在难以想象,堂堂纣王,居然下厨做饭。这让秦黎这样的新世纪霸总,很不习惯。
对此,唐菲司空见惯,他踹了柳云笙一脚,拿符咒封住他的嘴,转而去沙发上坐下。
周庆又翻了一会儿典籍,满额大汗,总算翻到了一个帮唐菲拿回血的方法。他指着典籍上的某一页,说:“找到了。想拿回你被抢走的一半血,其实不难。昆仑山脉的地心里,有一块火石,借用火石压制柳云笙体内的邪气,再找一个极阳之体作为媒介,净化血液就能夺血成功。”
唐菲质疑他:“火石?你这典籍少说也有几千年了吧?你确定还在?”
周庆一脸认真:“典籍上说这块火石是在山层里面,80%还在。不过,火石好找,极阳之体就难了。现在这个社会,找一个极阳之体,那可比海底捞针还麻烦。”
“好巧,我这里刚好就有一个,”唐菲抬手一指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拍着秦黎的肩膀,对周庆说:“秦总恰好就是极阳体质。”
周庆说:“可是,作为过滤特殊血液的媒介,很难保证秦总不会出什么问题。秦总这种身份地位,真的……?”
不等唐菲开口询问,秦黎倒是很痛快地说:“我愿意帮忙。”
他的痛快倒是让唐菲愣怔,她有点不可思议:“秦万三,你就不问问可能会出现什么问题?你突然对我这么大方,让我受宠若惊啊。”
秦黎一脸凝重道:“你是我的艺人,该是你的东西必须拿回来。如果这一半血液不拿回来,你每月一次的痛苦或者让自己身处险境,该如何工作?艺人合同违约,你应该知道赔偿金是多少。”
他把一番话说得“公事公办”,刚正不阿,仿佛没有一点私人情绪在里面。
她咬着一瓶牛奶吸管望着男人,眨了眨眼,好半晌才说:“沈万三果然不愧是沈万三。不过,如果你作为媒介太危险,我不会答应。你只是我的老板,没必要为我身处险境。”
“你们听我说一句,”周庆打断他们说:“作为血液过滤的媒介呢,对媒介本身是很有影响的。但那种影响,大概一两个月就能消失,对生命威胁的影响不大,也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这番话把唐菲给听疑惑了,她问:“那,到底是什么影响?”
周庆举了个例子:“打个比方啊,秦总本来是一个很高冷稳重的人,可一旦作为换血的媒介,可能就会变成另一种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