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这可怎么办啊?展览就要开始了。这件国宝是和首都博物馆借来的,我们总不能这样把东西还回去吧?怎么和上面交代?”
市长反复看视频,摸着下巴问:“这个镜灵说了什么?唐菲大师,你能听见吗?”
唐菲摇头。
一旁的丑鼻子道长搓搓手,一脸激动的说:“我知道,我会唇语。这个镜灵的原话是:尔等何人,敢扰孤清修。”
“孤?”市长反问:“是个皇帝?”
馆长想起什么,立刻锤掌说:“这枚铜镜是在帝辛墓里出土的,莫非那个镜灵,是商纣王帝辛?”
丑鼻子道长说:“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现在镜灵已经走了,当务之急是把他找回来,对吧?”
唐菲点头:“镜灵和铜镜已经融为一体,如果想要让铜镜恢复,要么让镜灵消失,要么让他与铜镜剥离。不过,一旦镜灵与铜镜剥离,镜灵也会因此死亡。”
市长任重而道远地拍着唐菲的肩,又抓住丑鼻子道长的手,一脸郑重说:“两位大师,铜镜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此次活动经费,一定不会少!”
唐菲点头答应下来:“我尽力。”
丑鼻子道长也重重一点头:“我也尽力!”
从博物馆出来,丑鼻子道长追着唐菲到停车场,叫住她:“女神,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
唐菲的手搭在车门上,打量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这青年自称道长,打扮与普通人无异,穿着卫衣牛仔裤,背着鼓啷啷的双肩包。
对方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周庆,是a大在读学生,也是蜀门掌门。女神,我看过你的节目,你太酷了!尤其是你那把诛邪剑,简直神器!能有幸和女神合作,真是太幸福了!”
“说完了吗?”唐菲面无表情看着他。
周庆点头:“说完了说完了,女神,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去国宝运输车发生事故的现场看一下,”唐菲又问:“开车了吗?”
周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我没车。”
“也是,你们蜀门都兴御剑飞行?”
周庆露出一脸惊恐,连忙解释:“卧槽,为什么每个门派都对我们蜀门有这么深刻的误解?御剑飞行真没有!”
唐菲看着大男孩,唇角一弯说:“上车吧。”
“好嘞!”
车祸发生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唐菲从一旁的灌木丛里找了一个被雷劈的木屑,用灵符感应了一下,才对周庆说:“这里的铜镜气息已经很弱了,看来,对方压根没来过这里。”
周庆反问她:“那他会去哪儿?如果一个星期内我们不能破案,那也太丢人了吧。”
唐菲想起什么,取出一枚玉叶子递给他看:“据说你们蜀门有一个法器大全,你认得这个东西吗?”
接过她手里的玉叶子,周庆对着阳光看,玉身通体散发着莹绿的光泽。他咂舌道:“偶像,这东西名叫聚灵玉,能聚集天地精华。如果鬼怪得到这个,可以在短时间内修成地精。如果妖怪得到这个,灵力会大增。如果是修道之人得到这个,可以炼化后作为武器加持。不过这枚聚灵玉里的灵气已经没了,可以给普通人当附身符,也可以当古董卖。”
他说了一长串,又想起什么,立刻咂舌道:“上期你们的校园暴力哪一期,有个姑娘变成了地精,莫非就是靠这东西?”
唐菲点头,回答说:“是啊。本来姑娘可以凭借玉叶子做个超脱轮回的地精,保一方平安。没想到却被人教唆,起了杀心,引起天道注意。我不得不想办法送她去轮回。”
“被人教唆?”周庆很快反应过来说:“难道也是我玄门众人?我日,这要不得啊,告诉我是谁?我发微信群挂他狗日的。这等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挂他?”唐菲有些疑惑。
周庆立刻说:“偶像,你不混群可能不知道,我们天师圈有自己的论坛、微信群。论坛呢,只有玄门中人能登陆,微信群300多人,都是拿到地府颁发的天师资格证的。我们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是出了败类,就往论坛、微信群挂一个,全国各地的天师都会注意到他,然后抓住他,进行严肃教育批斗!”
“这么厉害?”唐菲立刻说:“那你把柳云笙的照片发群里,我找了他一个月,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如果他在《华国宝器》上突然出现,我担心会他会搞出幺蛾子。还有,昨晚那个黑衣人,我怀疑也是他。”
周庆懵逼脸:“what?柳云笙居然是天师中的败类!他也伪装的太好了吧?”
唐菲:“如果不会伪装,还做什么败类呢?”
周庆一锤掌,义不容辞道:“好的偶像,这件事我去搞定。就算他柳云笙藏到天涯海角,掘地府三尺,我们也把他给挖出来!”
唐菲:“……”
下午五点左右,游乐园。
子小白去开碰碰车,由于不能带猫,她让黑糖在休息区域等她。正趴在椅子上等子小白的黑糖,忽然看见远处有一只正在舔爪子的橘猫。
温吞吞的阳光照在橘猫身上,仿佛为它浑身黄毛镀了一层浅浅的金光。橘猫高冷地看他一眼,黑糖立刻就坐直了身体。
卧槽,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橘猫。噬元兽同款!
黑糖一把年纪了还没谈过恋爱,看见橘猫就心神荡漾,“喵”一声跳过去,追着橘猫跑了过去。子小白在赛车道被后面一个小男孩撞了一下,脑袋磕在方向盘上,疼得她直咂舌。
她下车后没看见黑糖,背上背包,揉着脑袋在附近找。
游乐园有个剧院,正在演《哪吒闹海》里的情节。其中有一段,是暴君纣王和妖后妲己残害忠良的片段,下面小朋友正看得津津有味,舞台上突然着了火。
一个古装男人站在舞台上,冷冷地看着几个演员,怒目猩红:“孤在位时,爱民如子,扩展疆土,将东夷和中原统一巩固,为何,到了尔等这里,孤就变得如此荒淫无度?尔等辱孤杀比干王叔,可尔等可知真相?王叔比干比孤还晚去世十几年,孤如何杀之?”
火越烧越旺,舞台下一片混乱,家长带着孩子们离开小剧院。舞台上其它演员,看着突然出现的“疯子”,也懒得管,赶紧也跑了出去。
火海中,只剩下帝辛一个人。他的眼中是燃烧的怒火,是无尽的沧桑。突然,他的喉咙如卡住一般,发音困难。
他一脸痛苦地卡着自己的喉咙,额间青筋暴突。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昨晚那个男人洒出来的雾体有毒?帝辛满额大汗,就在身体快要支撑不住时,一个小女孩冲进火海,叫他:“大叔,大叔你快出来!危险!”
子小白用仅剩不多的灵力强行移开一簇火,冲上前扶住他:“大叔,你没事儿吧?快跟我走,这里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