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诸位不必离开。”谢明君再次开口,目光看向了殿中的宁玉,“仙门弟子擅闯魔窟,我应当要给诸位一个交待。”
好样的,大义凛然谢圣君。
她等的就是这句。
“夫君说的是。”乔纱看向了谢明君,对他说:“你身为仙门的掌门,宁玉的师父,是该给诸位掌门一个交待。”
谢明君一愣,蹙紧了眉头看她,她在做什么?她和他置气故意当着诸位的面,说出这种话吗?
乔纱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不必这么看着她,大义凛然的谢圣君怎么能不以身作则?
“宁玉是你的弟子,她为何敢不听我的命令,不顾我的反对,闯入魔窟?”乔纱问他,“夫君你有没有自省过?”
谢明君望着她,几乎是错愕,他……自省?
她的话是何意?宁玉不听她的命令,是他的错?
“你太过纵容她了。”乔纱根本不管原文里谢明君有没有纵容过宁玉,她就是要全怪在谢明君头上,“若非夫君的一再纵容,让她认为可以不将我这个师母,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会酿成今日的大错?”
就是这狗东西的错。
宁玉红着眼眶,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也错愕在原地,她不知道……这怎会成了师父的过错,“是我的过错,师母责罚我就是。”
“自然要责罚你。”乔纱冷眼看向了她,“你受重伤是你咎由自取,不能抵消你的过错。你违背师令,连累师兄弟,当以门规处置。”
“师母。”晓碧尘一撩袍跪在了宁玉的身边:“擅闯魔窟也有弟子一份,师妹已身受重伤,就让弟子代师妹受过吧。”
“我不需要你替我受过。”宁玉声音发哑的说:“你是因为救我才进的魔窟,错的是我,我甘愿受罚。”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罚了。”乔纱冷幽幽开了口,看向她们俩:“宁玉你违抗师令,酿下大错该罚。晓碧尘你丝毫不将我的命令放在眼里,明知故犯,更该罚。”
她站了起来,将殿中之前一起去魔窟的几位弟子一一扫过,一一点名,“那日去魔窟的弟子,全部站出来。”
那群弟子低垂着头全部站了出来,尊称了一声:“师母。”
原主这个师母做的全是苦劳,没有半点威严,今天她要好好做这个师母。
“你们同为师兄弟,一人犯错,全部受罚。”乔纱对他们说:“平日里我对你们太过宽容了,令你们觉得我的话不听也没关系,是不是?”
“弟子不敢。”那群弟子被质问的忙跪了下去,“弟子知错。”
乔纱靠在椅背里看着他们,“那日同去的弟子,自行去领一百鞭子的责罚。”
殿中的掌门惊讶的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严厉的责罚哪里像是那个善良的谢夫人说出的话?倒像是谢明君该说的,而谢夫人该是求情的那个,可如今……谢明君竟然也被谢夫人……训斥指责了?
他们偷偷看谢明君,谢明君皱着眉,脸上错愕的表情如此明显。
而乔纱没有停顿说:“至于宁玉和晓碧尘,就由你们的恩师亲自责罚。”
她说完便带着身旁的弟子小聂跨了下来,脚步不停的说:“连日赶路我累了,诸位请自便。”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没有再去理会谢明君一眼。
殿中的掌门尴尬的僵站在殿中,不知该如何是好,谢夫人怎么会得如此……厉害?
那群弟子也跪着不敢起身,他们没料的师母竟然会罚的这么重,一百鞭子的责罚,那得皮开肉绽半个多月……
只谢明君看着乔纱离去的背影,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这已经不是闹脾气,使性子,她从前绝不会如此。
她还是那个乔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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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您不怕谢明君怀疑您被邪魔附体了吗?”101悄悄问她,她的改变会不会有点太大了?
她要是在意那个狗东西的感受,还做什么女主。
原主乔纱是什么性格,谢明君知道吗?他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原主乔纱为他做出了什么改变,才能够装成他理想中温良贤淑的妻子。
一个父母宠爱,全门派呵护的掌门之女,恐怕从小到大连气也没有受过半点,却在他面前窝囊成那样。
小聂拉着她的手抿嘴笑了,乖乖,好厉害的女人,他还以为这个女人要被谢明君和那群臭烘烘的老掌门欺负死呢,竟是他看错了。
乔纱垂眼看他那副坏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刚要开口问他,背后有人追了过来。
“师妹。”是白封的声音。
乔纱回过头,看见了刚刚停下脚步的白封,他的黑发和衣带飘在阴沉的天色下。
他望着她,眉角眼梢全是笑意,却又不敢太靠近,怕引起她的反感,只站在几步外,拿着手中的东西说:“这些是给师妹的,你别不收,只是一些丹药,你落入魔窟之中一定受了伤,吓坏了……这些权当剑宗对仙门的一点心意。”
他递给她,怕她拒绝,所以只敢说是剑宗对仙门的心意,不敢说是他的心意。
阴沉的天色下,他冷峻的脸上,神情竟像个少年人,小心翼翼的藏着心意,想对你好。
乔纱轻轻笑了,伸手拿住了他递过来的储物袋,金色的上等储物袋,沉甸甸的,他没松手,她也没硬拉,只是握着储物袋的另一端,垂着眼叹息一般的说:“是剑宗的心意,那这里面有没有一点,是师兄的心意?”
101看着白封头顶的好感度,涨了百分之五。
他抓在储物袋上的手指都紧了紧,他看着她惊喜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恨不能上前一步,再上前一步,将他的心意给她看,这些年来师妹总是避着他,他不敢惊扰她的生活,只希望她过的好。
“当然师妹……”他喉头微动,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她低着头淡淡笑了一下,抬起眼来望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