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年少反派当靠山[穿书]

分卷(7)(2 / 2)

呵,唐乐山用胳膊垫着脸,笑盈盈地说道,我本来就不是来修炼的,我是为了找你,被人挤进仙门来的。

说着,他叹了一声:我原本的打算,是劝你回去,带你享受享受人间富贵。虽说修行活得长,但毕竟辛苦,哪有人界的百年享乐舒坦。

可惜阴差阳错走上仙途,现在想来,当时情况紧迫,系统却没有出言提醒,应该是没有把那种情形当成危险吧。

系统也在变相促成他来修真界。

算了,反正来都来了,唐乐山随遇而安道,既然你执意修炼,那我就陪你修吧!如果修不好,大不了咱们再想别的出路。

而且邢涟修不好也没关系,唐乐山想,总比当反派打打杀杀强。

趁唐乐山说话,邢涟已经探出神识,把唐乐山彻底扫描了一遍,确定唐乐山的确是个凡人。

邢涟更困惑了,故意说道:没有别的出路,你再也回不去人界了。不好好修炼,就会在修真界,如蝼蚁和猪狗般苟活。

一般人丢弃荣华富贵,肯定会痛苦不堪,后悔不已。唐乐山说得冠冕堂皇,为了他来修真界?可笑。

他等着看唐乐山悔不当初的表情。

然而邢涟等了半天,只等到唐乐山哦了一声。

邢涟:???

唐乐山翻了个身,用没什么大不了的口吻补充道:这都是天意,走一步看一步呗。

凑合过吧。

邢涟:

他实在找不出唐乐山的破绽,又不想用搜魂术。

沉默半晌,他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我身无长物,没什么可以给你的。

他希望唐乐山放弃。

唐乐山听完,也跟着沉默了。

他没办法说,他怕邢涟走上反派的老路,所以才一直追着邢涟不放,想改变剧情这么说太匪夷所思,让邢涟起疑;

他也没办法说,他看见邢涟,就像看见曾经的自己,所以他想对邢涟好一些这么说更可疑,而且矫情得令他尴尬。

憋了半天,唐乐山只憋出干巴巴一句:我不是图你什么。

话题仿佛进入死胡同,邢涟的戒备心之高,不是唐乐山几句话就能消除的。

来日方长,唐乐山索性转移了话题:

那两个仙姑看起来挺厉害的,你说以我的灵根,什么时候能跟她们一样?

本质上,唐乐山只是找个新话题,并没有期待答案。可邢涟听了,却直言不讳道:开窍之后,百日可筑基。以你的资质,当用不上百日。

唐乐山略感惊讶,这你都知道?

邢涟也只是顺嘴说了出来,一定是唐乐山太傻了,以至于让他警惕性下降。

此人着实讨厌。

有幸结识过散修。邢涟敷衍了一句,闭上嘴,不打算说话了。

行吧。唐乐山没怀疑,乐观地畅想起未来,将来如果我有所建树,你就可以轻松了,随便修修就好,不用太辛苦。

这是他的真心话,说出来也没打算得到邢涟的回应。

所以邢涟没吭声,他也没所谓,翻了个身道:困死我了,我先睡了啊,你也早点睡觉。

嗯。邢涟闭上眼,他能感受到周围灵气的流动,时间宝贵,他并不想睡觉。

晚安了!唐乐山又补了一句。

这回邢涟没回,安静等了一会儿,唐乐山的方向,就传来均匀悠长的呼吸声。

唐乐山睡得还挺快。

以邢涟的耳力,是能够判断唐乐山真睡还是假睡的。他重新坐起来,准备打坐入定,抓紧时间修炼。

但他坐好后,却鬼使神差地看向唐乐山。

那人双臂张开,被子搭在腰间,睡得毫无防备,像头没心没肺的猪。

信任

邢涟无端想起唐乐山刚刚的话。

这是他第二次听唐乐山说不图他什么,可是他,还能信任谁么?

想到试炼中出现的不正常石像,邢涟的眼神逐渐冷却。

天道的杀意,他领会到了。

他不信有人会单纯对他好,说不定,唐乐山是天道给他预备的陷阱。

一觉睡醒,唐乐山神清气爽。

可惜他还分辨不出修真界和人界的空气有什么不一样。

没人叫他起床,他睁眼先舒服抻了个懒腰,才瞥向邢涟的方向。

这一瞥,又吓他一跳,邢涟没在。

唐乐山急匆匆下床奔出去找,见邢涟正在后院里的水井旁洗脸,才长舒一口气吐槽:你快给我吓出后遗症了,能不能出门通知我一声?还以为你又走了。

邢涟擦干脸上的水,无动于衷地回了句:我能去哪。

他既然要做个无名小弟子,自然要本分老实的。

倒也是。唐乐山点点头,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他也来到井边,撸袖子打算打水。

他才享受了两个月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奢侈生活,一时间居然有点不适应自力更生。摸着粗糙的井绳,他在心里感叹,封建制度害人啊!

两人洗漱完毕,便按照昨天顾堂的交代,去外门弟子的食堂吃饭。

别看自在阁不大,但该有的都有,外门内门,分得清清楚楚。

因为唐乐山和邢涟还没入门,所以只能去外门弟子活动的区域。当他们一出现在食堂,立马引起了围观。

高个子那个就是今年的异灵根!

哇!果然器宇轩昂,不同凡响!

他身边的是谁?长得也太俊俏了吧!

外门弟子几乎都是伪灵根,修炼速度慢,在宗门里做庞杂的琐事,换取宗门的资源。天灵根异灵根对他们来说,都是将来大能的前身,当然会产生崇拜和神往。

唐乐山遵循与人为善的准则,撞上谁的视线,就对谁微笑示意,惹得一些不敢搭话的弟子频频脸红。

邢涟还是表情淡淡的,他本身不是乐于交际的性格,也没有改变自己的需要。

道友!

等唐乐山跟邢涟落了座,有人大胆地上前搭讪。

唐乐山侧头,对上一双发光的眼睛。

在下许旺,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了,但还是笑得像个小伙子,你就是今年的异灵根吗?

外门的食堂很像自助餐,偌大的厅堂里,摆着数张方桌,每张桌上都有饭菜,自己用木勺取食。

唐乐山一边盛菜,一边礼貌回应:对,是我,我叫唐乐山。

幸会。许旺直白而憨实,直接把自己的鸡腿给了唐乐山,许旺这辈子能有幸结识一位异灵根,也算没白来。

邢涟在旁边安静地用餐,这场景,上辈子他也经历过,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他是全灵根,比唐乐山还高一等。

可是那些对他笑的人,背后都恨不得他死。

正沉浸在恨意和讽刺中的邢涟,低着头吃饭,没听见外界的声音。可他刚吃两口,冷不防一个大鸡腿,当当正正地砸在他米饭上。

杂乱的人声随之在耳畔喧闹开来,尤其是唐乐山的动静,因为离得近,显得格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