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间，她对上了边上蒋心茹的压抑着怒火的双眸，当即又拧起了眉。

沈悦文对她这么积极，应该不全是因为他刺伤了她而已吧……

南妃妤被送上车后，她轻轻踹了一脚沈悦文，声音虚弱但是却一点儿都不客气，“沈老师，你还是回去把戏拍完吧。”

最后一刻，他因为她的伤出戏了，毋庸置疑，他等下还要补拍。

说不定日后她也要补个镜头什么的。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沈悦文呼吸急促，目光灼灼锁着她，随后又转头朝着开车的人道，“快开车！”

南妃妤呼出一口气，也暂时不跟他闹了。

“芊芊姐，我已经通知欧文了，他马上会赶过来的。”小洁握着南妃妤的手着急地道。

南妃妤点了点头，意识有些模糊，最后被零九九糊弄着做了个交易，她疼痛感顿时削弱了大部分，但是却因为失血过多，还是昏迷了过去。

——

手术室外，沈悦文看着双手上的红色液体，心情复杂。

刚才看到利芊芊受伤的那一刻，他的心跳紊乱不堪，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这种反应，实在是不应该。

他低下头，眼神晦暗不明，这时，有清脆的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他再熟悉不过了……

“悦文……”蒋心茹走到了他身边，神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清冷，“我们先走吧，等会儿记者就要来了。”

沈悦文看向她，神情微僵，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问，“心茹，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的。”蒋心茹直勾勾看着他，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两个都在这儿，戏也拍不了了，导演说改天再补。”

沈悦文一时没开口，又偏眸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眼底里的隐忧也显露了出来。

蒋心茹就这样静静看着他的侧脸，默默咬紧了牙关。

果然……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得到了就可以始乱终弃，没有得到的，反而是最好的。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变化，她看得清清楚楚。

他一开始对利芊芊是厌恶的，后来是好奇，而现在……是什么呢？

这时欧文从走廊通道快步走近，瞥了两人一眼，先走到了惊慌失措的小洁面前，问道，“小洁，芊芊怎么样？”

“芊芊姐流了好多血，还在做手术……”小洁颤着声音道。

欧文看向沈悦文，“沈老师，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轰动，你还是先离开吧。”

利芊芊平时极少向他提要求，但是唯一说过的，就是以后不管是什么通告，能不跟沈悦文接触就不接触。

看来是上次酒店炒作的事，还让她记忆尤深。

从她这段时间对沈悦文的态度来看，应该是想要和他彻底撇清关系了。

作为她的经纪人，这点要求，他还是可以满足她的。

沈悦文点了点头，本来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是没张嘴，和蒋心茹一同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蒋心茹忽然轻声问，“悦文，最后的戏份怎么回事？改过了？”

沈悦文依旧有些失神，只是点了点头，“嗯。”

本来没有那个轻如鸿毛的吻，他那一剑也不是刺向她腹部。

见蒋心茹没再开口，他便问，“导演怎么说？那剑是怎么回事？”

“已经让警方介入调查了。”蒋心茹尾音有些上扬。

不知道为什么，沈悦文总觉得她语气有些紧张。

他跟她相处久了，她的小动作，他都很清楚。

“心茹，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不对？”他扳正她肩膀，严肃地问她。

“沈悦文，你这是在质问我？为了利芊芊？”蒋心茹也凝着他，眼底是被怀疑的伤感和悲愤。

沈悦文镇定下来，放缓了语气，“心茹，是我把她伤成这样的，如果你知道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蒋心茹直视着他，没有丝毫愧疚和闪躲。

沈悦文没有再追问，只是额间的波澜一直未曾散去。

出了医院，他忽然看向了某个方向，一道身影匆匆走进了医院大门。

“闻千垣。”旁边的蒋心茹也望着那个方向，轻声念了个名字。

沈悦文收回目光，没有接话，却又听到她说，“他是利芊芊的金主，你应该知道的吧。”

“与我无关。”他语气平静回了句，发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