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各个身穿不低的文位服,从进士到大儒都有。
赵红妆正乖乖地站在一位紫袍大儒身边,而整间正堂的人看向方运,神色各有不同。
赵红妆急忙迎过来,和方运并肩走向那位紫袍大儒,低声道:“这位是陈家家主陈铭鼎老先生,另一位大儒则是张衡世家的张户老先生。”
方运神色谦恭,这两位大儒不仅学问高深,同时也为人族立下大功,陈铭鼎极为擅长战诗,多首战诗词已经达到二境甚至三境,若仅仅比战诗,在十国大儒中足可位列前十。
张户则是棋道圣手,近些年常驻荒城古地,曾经遭遇妖族偷袭,在援军未到之前,凭借一套大儒文宝棋具,以一己之力困住百万妖蛮,甚至包括一位妖圣的滴血化身,名传天下。
方运作揖道:“学生方运见过陈老先生,见过张老先生以及诸位大人。”
那陈铭鼎面庞方正,浓眉大眼,而张户面庞削瘦,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其余人无论之前在做什么,此刻全都恭敬地站直,等两位大儒发话。
陈铭鼎微微一笑,道:“外面的事我已知晓,那些不成器的子弟是该教训一番。不过你与红妆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是看着红妆长大的,可从来不曾见她带哪个男子进这个门。带你来好,可不能被武国的臭小子抢去。”
“陈爷爷!”赵红妆两颊飞霞,娇声抱怨。
周围的人发出善意的笑容。
“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小红妆这些年为谁红过脸?”
“陈爷爷!”赵红妆气得一跺脚,周围的人笑声更大,尤其那大儒张户笑得最开心。
方运轻咳一声,道:“我大概明白那衣鸣天为何要结识我,本不想结仇,谁知他误会了。”
“那就让他误会去!哼,他若纯粹为了红妆,我也不说什么,怕就怕这种人有异心!”陈铭鼎老爷子毫不忌讳地说道。
方运一点就通,衣家即将成为半圣世家,衣鸣天不可能为了女色故意挑衅谁,但若是跟武国吞并景国的计划有关,那就不可能允许别人染指赵红妆,更何况那位小国公恐怕没少挑拨。
张户呵呵一笑,道:“今日是陈靖的婚事,老太夫人出面,这些事就不要提了。听红妆说方运刚到京城就赶来,让他坐一旁休息,吃些东西。”
“也是。红妆,你也是半个陈家人,你接待方运,就去……第二张桌子那里吧。策瑜,你去第三张桌子那里。”
“是。”一个翰林立刻从那张桌边离开。
方运一看那张桌子,忙道:“我不过是个举人,在门口找张桌子坐即可。”
“我说你有资格坐在那里,你就有资格坐。去吧,免得让人说我们陈家不识礼数。”陈铭鼎道。
“谢过陈老先生。”方运无奈,只得与赵红妆一起向第二张桌子走去。
第一张桌边坐的都是男女双方最亲的长辈,两位大儒定然也在那里。
而第二张桌边赫然站着四位大学士,另外几人最差也是翰林,关系与陈家再亲,但文位不够也没资格坐第二桌。
院子外那些人听的清清楚楚,看得真真切切。
没人再为难康社的人,但却用颇有深意的眼神打量他们,看得他们特别不自在。
小国公哀叹一声,道:“不愧是方镇国,他一来,别说咱们这些年轻人,简直把所有人都比了下去。心里虽然有些芥蒂,但不得不承认此人惊才绝艳,有资格坐那第二桌。”
庄举人目光一动,道:“今日因为是婚宴,他只能坐第二桌,若是别的宴会,他必然可坐主桌。方运天赋冠绝十国,乃是我辈楷模。我刚才是猪油蒙了心,若早知道是他,哪里会说那种话。”
“有道理。等方运出了正堂,我向他道歉。”衣鸣天道。
小国公一愣,道:“不过是误会而已,鸣天兄无须道歉。”
衣鸣天笑了笑,道:“那方运似是不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