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诗成,才气再度超过三尺高近四尺。
“又是鸣州近镇国!”
“哼,去年若无景国左相从中作梗,怎会‘不见有人还’,方运写得好!真想把这首诗砸到那奸相脸上!”
“唉,最后四句却是真心送给将士的,他们在边关的月下,想着家里的亲人,在相同的夜晚,他们的妻子也在家里昼夜叹息不眠。”
柳子智犹如看鬼一样看着方运,明明是现场抽取的纸条,可方运不仅写了边塞诗,不仅扣明月主题,不仅把左相写了进去,还偏偏写得这么好,写得这么快,这种大才谁人能比?谁能压得住?
第199章 中秋文会(下)
词君望着《关山月》上那三尺九寸的才气,无奈笑道:“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别称。方镇国,方镇国,这别称当真是让人心服口服,两诗不久之后必然镇国。”
“哼,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压方运!”那位年老的孔大学士冷哼道。
连续两诗鸣州近镇国,方运成了泗水院唯一的焦点。
有的人痴迷地低声吟诵两首诗,或者低声讨论称赞,或探究典故意境。
也有少数人如同审案一样观察方运和公羊巡,怀疑这是两个景国人联手制造一起事件,为了宣扬文名而设局。
大多数人都确信公羊巡在借机为难方运,哪怕词君也不敢这么帮别人作诗词,万一作得不好,必然是丑事一件。
柳子智立刻笑道:“方镇国名不虚传!有了此诗相助,我也算没有丢咱们景国人的脸面。多谢方镇国伸以援手,子智感激不尽!这次来的景国人很多,不知道你能不能一一帮忙。邬兄,你可是景都的大才子,不会因为嫉妒方运的才名,不想让方运帮吧?”
就见一人笑着走了过来,道:“子智你怎么如此编排我?我像是那种嫉贤妒能的人吗?方茂才,我若是向你求助,你会不会帮我?”
方运微笑着打量邬举人,问:“景国八大豪门之一的邬家人?”
“姓邬,名行,正是豪门邬家之人。”邬行道。
方运扭头道:“繁铭兄,你帮我记着,一个公羊家,一个柳家,还有一个邬家,我帮这三家人写诗,日后去京城,总得讨个喜钱。”
泗水院的气氛更加凝重,许多人已经面有怒色,三人求诗太过了,今日的诗会可以继续,但诗会结束之后,方运必然要把这笔帐算清楚!
李繁铭立刻道:“我已经记下!等你讨完喜钱,我也讨一遍!”
一旁的祖源河道:“过几日我就去求求我的几位叔伯兄弟,在圣院里向公羊家的朋友讨个喜钱。”
公羊巡目光一闪,很快恢复平静。
坐在单桌后的一人道:“我多日未在圣院文斗,明日就找公羊家的文友切磋。”
公羊巡的脸色终于变了。
泗水院一片哗然,那位可是亚圣世家之人,当今曾家家主的侄子,而曾子和曾家的传承之道就有“省身”和“慎独”。
慎独就是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无人监督的时候,也要恪守自己的理念和行为,在中秋文会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更要守礼谨慎,不可能口出狂言,可公羊巡把这样的曾家人逼得说要文斗,那几乎是到了千夫所指的程度。
柳子智此刻却比公羊巡更镇定,他的目光中带着别人都没有的果决。
那邬行很为难地看向公羊巡,公羊巡一眯眼,一抹凶色在眼中闪过。
邬行轻叹一声,把手伸到纸箱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嫦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