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方运就知道这个人不可能当左相的走狗,但方运的理智告诉自己芦都督依然有跟左相同流合污的趋势。
方运没想到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种情况,很快就要错开,没办法正式打招呼,只能拱手问候。
那老者仔细看了方运一眼,似乎要把方运印在脑海里,点了点头,然后放下窗帘。
方运感到奇怪的是,这位老者的目光里似乎隐含别样的情怀,好像认出自己,而且没有敌意。
“可能是错觉吧。”
方运不由得想起这位芦都督的派系。
“他和陈大元帅走得近,但又不是陈大元帅的嫡系。至于陈大元帅,是景国军方第一人,据说自从去年左军战败后便深居简出,有的人说他是受伤了,有的人说他是闭关要冲击大儒,否则左相不至于这么得势。听说张破岳最推崇的人,就是那位陈大元帅。”
“左相、文相和陈大元帅,是景国文官、文院和军方的三位巨头,幸好有后两者在,否则左相恐怕已经一手遮天。而李文鹰是最可能成为三大巨头之一的人,他大概是名副其实的‘半相’。有他在江州,这位芦都督应该不敢针对我。”
不多时,马车停在定海将军大营外,方运报上名字,周围的士兵惊喜地看着方运,露出敬仰之色,但仍然没有放方运进去,而是进去请示。不多时,于兴舒的亲兵出来,带着方运前往中军大帐。
这是十国的传统,军官的办公地点全都按照野外行军的方案架设,为的就是避免军人骄奢,要他们时刻记住自己是在战场,不过士兵的军舍则好许多。
到了军帐门口,那亲兵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道:“方大人请。”
“谢谢。”方运客气地答谢,向里面走去。
于兴舒坐在桌案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对待方运,而是平静地看着方运,问:“你是来当兵,还是来体验?”
方运认真回答:“禀报大人,我是来从军的。”
“很好。这一个月你哪也不用去,就留在军中,当一个最普通的士兵。至于七夕文会,我会给你半天假,避免别人猜忌。一个月后,你可担任军中文吏,负责文书,之后会调往你所擅长的地方任职。”
方运立刻道:“卑职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