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他一句话不说,他又觉得憋得要死,于是他气哼哼地道:“不跟你这个死丫头一般计较!”
他说完拂袖而去,夏浅语挑了一下眉,眼里满是不屑。
夏长河走后,郑氏带着夏明楼来见夏浅语,夏明楼见到她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浅语姐姐好。”
夏浅语上次被逼婚时,整个夏府也只有郑氏和夏明楼站出来为她说了几句话,虽然他们说的话没有什么用,虽然他们还另有心思,但是夏浅语却还是会记他们的好。
于是她微笑着说:“一家人,不用客气,明楼,这些日子跟大掌柜学得可还好?他是否有凶你?”
夏府的大掌柜是夏长海留下来的人,是个有真本事的,是个绵里藏针的脾性,同时,做事也颇为挑剔,下面的人事要是做不好,大掌柜就能立即化身为刻薄帝,轻易把人骂哭。
夏长河和夏长湖数次想要把大掌柜换掉,都没能如愿。
而大掌柜平时也不太愿意手把手的带徒弟,夏浅语知道大掌柜是没少凶夏明楼,只是这小子也算硬气,居然一次都没有哭过,学东西也学得格外的认真。
夏明楼笑道:“大掌柜人很好,没有凶我,我跟在他身边能学很多东西。”
夏浅语看着夏明楼的眸光深了些,如果夏明楼跟她诉苦或者说大掌柜的坏话的话,她则会认真考虑夏明楼的事情,而他此时却对那些避而不谈,只说大掌柜人好。
这事可以往两个方向想,一个是夏明楼好学所以不在乎会不会被大掌柜骂,另一个由是他默默受着这事不敢告诉夏浅语,心里其实对大掌柜颇有怨言。
夏浅语觉得不管夏明楼是哪方面的心思,只要她细心观察着总能看出端倪来。
她含笑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你可得用心学。”
夏明楼认真的点头,他比谁都更珍惜这一次学习的机会。
郑氏则在旁道:“浅语,你真的要嫁给平远王吗?”
夏浅语苦笑道:“这事我并没有选择。”
郑氏叹了一口气道:“旁人都说平远王身份贵重,你嫁给他是高攀了,可是我却觉得是他高攀了你,他长你足有七岁,却至今未娶,也不和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其他类型一品茶美人
夏浅语愣了一下,自她和景渊的婚事定下来之后,这种话还是第一次有人讲,这个说法她还觉得有些新鲜,便道:“二婶想多了,这事应该不会。”
“希望不会,不过你们的婚事终究是定了下来,这也算是一件好事。”郑氏温和地看着她道:“你的嫁衣也该自己绣了。”
夏浅语一听这话就头大,她做得了生意,下得了厨,还会酿酒,但是却在女红这事完全不开窍!
时下女子出嫁时嫁衣都要自己绣,绣得越是精美,就越能体现女子的贤惠和聪慧。
她轻咳一声道:“我和他的婚事虽然定了下来,但是婚期却未定下,绣嫁衣之事不急。”
“虽然婚期眼下未定,但是保不齐哪日他就派人来定婚期,嫁衣之事终究是有备无患。”郑氏笑道。
夏浅语打了个哈哈:“二婶想得周全,这事我知道了,得空了再说。”
郑氏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她只怕还不想嫁,便道:“你这丫头一向是个有主意的,我也劝不动你,只是这事你还是要好好想想的,免得事到临头手忙脚乱,反倒给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可乘之机。”
夏浅语但笑不语。
郑氏也不再多言,和她说了几句家常就带着夏明楼离开。
两人刚走出长房的门口,就见夏长河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郑氏的眸光深了些,夏明楼一向有些怕夏长河,当下微低着头喊了一声“父亲”。
夏长河看着两人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他冷冷地说:“不要以为抱上夏浅语的大腿,就万事大吉了,夏明楼,你也不看看你的蠢样,你哪里比得上你大哥!”
这样的话,夏明楼从小听到大,早已习以为常,此时夏长河要训,他也就由得夏长河去训,因为不管他怎么努力,在夏长河的眼里都是比不上夏明阳的。
夏长河骂完自己的儿子,又开始骂郑氏,左右不过是吃里扒外、不长脑子、异想天开之类的话。
郑氏也由得他骂,因为她知道真要闹将起业,吃亏的只会是她。
夏长河把在夏浅语那里受到的气全撒在了母子二人的身上后,他才觉得舒服了些,末了还说了句:“夏浅语一个女人,不管她要嫁谁她最终都是要嫁人的,平远王是不可能做夏府的上门女婿,等她嫁人了,看你们去抱谁的大腿!”
“还有,这夏府的家业原本就是明阳的,谁敢跟他抢,我就打死谁!”
他在自己的妻儿面前一向刻薄又强势,此时又是一副得意洋加趾高气扬的嘴脸,郑氏看着心里一阵恶心,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这样的男人。
夏长河骂爽了之后看着两人说:“还不给我滚回去?难道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母子二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家丁匆匆跑过来道:“老爷,出事了!”
他说完在夏长河的嘴边说了几句话,夏长河顿时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叫起来:“什么?景渊杀了府尹大人!”
今日景渊离开,夏府里他只让夏浅语送,而夏浅语去的时候只带了个车夫一个孟舒烨,这两人都是她的心腹,自不会把握今日发生的事情到处说。
只是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曲重岳带去的官员和乡绅也有几个没有被砍,所以这件事情也不可能瞒得住,毕竟衙门里还有一堆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这事到此时也算是传开了。
夏长河的人之所以会这么快知道因为他想找曲重岳谈点事,便让下人盯着衙门那边,却没有料到等来的居然是这么一个消息。
夏长河满脸难以置信地问:“你小子打听清楚没?没有乱说吧?今日景渊归京,好端端的怎么会去杀曲大人?”
“具体情况小的也不是太清楚,只听说今日是曲大人送平远王时,平远王当众宣读了他的罪状,然后便有一京城来的使官,送来圣上亲笔写的判词,判了曲大人斩立决,由平远王执行。”家丁回答。
夏长河被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终于明白景渊的满身杀气从哪里来的了,景渊是真的会杀人!
家丁将他扶住道:“老爷,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