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廊门关上。
门内挂着的风铃晃碎了玻璃外的夕阳,声音清脆,像傍晚的风吹响清亮的口哨。
靳一躺在洗发椅上,阖着眼,看着睡过去了似的。
店长已经结束工作,把着转凳笑眯眯地靠在一旁:“大城市来的小姑娘,身上的味道是不是都特别香。”
靳一难得睁眼,眼尾那颗泪痣冷冷淡淡的,衬得那一勾唇也凉:“你都三十几了,再长两年能当她爸爸了。捡捡你的人性吧。”
“滚啊,我刚三十呢,”店长白眼,“再说,我是说我吗,我说的是你好不好?”
“说我什么。”
“少跟我装啊,你要没意思,你扶人家小姑娘干什么?往你面前‘摔’的小姑娘不少了,我怎么没见你扶过别人呢?”
“没想扶,”靳一把眼闭回去,“手滑了。”
“滚,你骗鬼呢。”店长笑骂。
“……”
靳一难得没驳回去。
灯光正昏暗,他有点困,懒得说话。
至于为什么扶啊。
好像没原因,就是觉着好玩。非要说的话,有点像他奶奶以前养的那只胖橘。
窝里横,嘴硬,爱亮爪,胆子却小得厉害。被刮一眼都像是被欺负坏了,恨不得缩成一团,又总给你它在勾引着你欺负它的感觉。
那只猫后来受了不少苦,这女孩估计也难免。
好在,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盛喃在新“家”里闷头睡了三天。
说是睡,其实就是被窝里趴着。盛喃觉得应该是这座小城的原因,她跟这地八字犯冲,一来就困,提不起精神。
很难得,赶着这三天的最后一个下午的尾巴,盛笙竟然还想起来她这个流放的妹妹了。
【充话费送的哥哥】:安城那边的生活适应吗?
【小白菜】:感谢领导慰问
【小白菜】:托您的福,活着
【充话费送的哥哥】:你这昵称……
【小白菜】:够写实吗?感受到底层劳苦人民的辛酸心路了吗?唤醒你沉睡已久的对自家妹妹不闻不问的良心了吗?
【充话费送的哥哥】:你就这么排斥殷阿姨吗
【小白菜】:?
【小白菜】:难道你不排斥?
【充话费送的哥哥】:不
【小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