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年上支棱起来穿越

分卷(117)(1 / 2)

岑殊目光复杂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似乎做出什么决定一般,慢慢将雪稚羽抱上膝盖。

他手臂环过少年人的背脊,把筷子仔细放进雪稚羽手里,又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我教你。

岑殊的修长的手指包裹他的手,指腹扣着他的指背,胸口亦贴着他的背脊。

他在身后人看不见的角度轻轻抿了下唇,压不住的红晕从双颊蔓上耳尖。

好在岑殊的注意力并未在他脸上,只是握着他的手夹了一块肉递至他嘴边。

雪稚羽张口就咬,吃得狼吞虎咽。

岑殊把三块都这么夹给他,问:这回学会了吗?

这样就会。他舔了舔嘴唇。

接着就是教育。

岑殊找来识字用的各种启蒙书册,垒得有人那么高,每日便是读书识字。

以前收小徒弟的时候岑殊目的不纯,几乎未尽什么师父的义务。

如今重来一遭,倒是连本带利地都补上了。

大抵是这世间再磋磨人不过的事情,都敌不过学习二字。

雪稚羽学了两日便受不了了,奋起反抗道:爹爹说过,我长大后是要做主人的脚力的。

言外之意就是,当个脚力而已,豹似乎也并不用学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吧?

你这样,要怎么做我的脚力?岑殊从头到脚打量他一遍,凉凉道,怎么骑?

雪稚羽被他噎得说不出话,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半晌才憋出一句:总能变回去的嘛。

岑殊不为所动:那便变回去再说。

辩又辩不过,逃又逃不走,雪稚羽索性连人都不闹了,日日都是一副蔫蔫的样子。

岑殊看在眼里,某天忽然为他寻来一摞话本。

识了字的兽修很快就感受到小说的乐趣,倒没有前几日那么蔫了。

接着岑殊又给了他一个小布袋,说凡是话本中有的东西,雪稚羽不知道那是什么,都可以从布袋里找到。

于是雪稚羽的兴趣就更大了。

这当然不是什么真的百宝囊,不过是同岑殊自己的袖里乾坤相通着,话本他大概筛选过,里面能出现的东西左右不过百十种,他早先便准备好,雪稚羽要什么他便放进去什么就是了。

若有什么遗漏的,他到时也可以再去寻。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所以雪稚羽的躬行便是抱着话本没日没夜地看,不遇到生僻的字眼,一般也不去打扰岑殊。

两人一个坐床边,一个倚床里,谁也不碍着谁。

翻手星河早早便不再演算了,但既然都拿出来那么久,岑殊索性也没将它收起来,只是凝出黑白子,自己和自己下棋打发时间。

他也不是真的想下棋,听着身后人翻书的声音,转身时带动床板的颤动,往往一盘棋就是一整天。

在某个与以往无异的日子里,岑殊目光落在棋盘上,思维早已不知飘去了哪里。

忽然间,葱白的指尖滚着夜明珠撞进了岑殊的视线。

这是什么?

雪稚羽不知何时已趴在小几边,将那颗由万万碎粒重新凝成的夜明珠拨来拨去。

珠内细碎的裂痕在滚动间此明彼俺,在桌面上映出如星河般细碎的光。

岑殊将它拢回袖里:没什么。

少年人没有追问,只是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天晚上细雪靡靡,打在斜支的窗棂上一片沙沙的响。

雪稚羽捧出一套陶制器具来,拉着岑殊坐在檐下,说是要学话本里给主人煮雪烹茶。

岑殊端起茶盏嗅了一下,抬起眼睛:这不是茶。

因为茶很难喝嘛!少年人神色间一派自然,别人家也会煮酒的。

岑殊不置可否,让他喝便喝了。

酒液汇成一线划过喉管,先是一道沁凉,紧接着便从舌根一路烧到了胃底,整个人瞬间烫了起来。

岑殊被辣得微微颦了一下眉。

给雪稚羽的布袋里确实也准备了酒,只是岑殊当时并没有去尝,竟没想到有那么烈。

其实酒劲这种东西,灵力随便一激便能化掉。

但此时岑殊听着小火炉咕噜咕噜滚水的细响,看着面前絮絮而下的雪片,气氛闲适间,他忽然便觉得对此时此刻的自己来说微醺亦是难得,解酒未免不美,于是佐着面前的良辰美景,又喝了身边人奉来的一杯。

于是两人坐在檐下,你一杯我一杯,你一杯接着还是你一杯,雪稚羽喂了人一整壶,撑着下巴小声叫他:主人,主人?你醉了吗?

岑殊沉默了很久,后才缓慢地转头,涣散的目光落在旁边人的脸上:小羽?

主人在叫我吗?雪稚羽一派天真地问道,我时常觉得你在看我,但又好像不是。

岑殊不答话,只是愣愣地望着他又叫了一声:小羽。

雪稚羽蹭去岑殊身边,仰头向他凑近。

主人好像不开心。

少年人缓慢地说道,话语间呼出缠绵醉人的酒气。

他的眼瞳在这无边夜色中呈一种幽邃的暗蓝色,直勾勾盯着岑殊:我在话本子上看到人家说,取悦帝王有一种方法,叫做自荐枕席。

岑殊抬手扣着他的肩膀,微弱地清醒了一瞬:话本里没有这句。

雪稚羽无所谓地哦了一声,冲他张开双手:要你抱我。

这熟悉的语调让岑殊重新恍惚起来,他似是被蛊惑般向对方敞开怀抱,将他抱了起来。

长尾巴无声无息地缠上岑殊的腰,少年人同以前一样坐在他的手臂上,捧起他的脸垂首落下一个吻。

轻柔的触感被酒精麻痹了大半,岑殊几乎没反应过来:梦吗?

对方笑嘻嘻道:哎呀,喝傻啦。

岑殊:?

快走啦,去床上。他顺手捏了捏岑殊的脸,我要冷死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便天旋地转,两人跌进床榻里。

岑殊滚烫地压着他,细碎的呼唤声迫不及待地埋进他侧颈:小羽小羽

是呀是呀,别念了。

烈酒像是一把钥匙,将岑殊长久以来压抑着的心打了开来。

师父很想你他难过地说。

唔。对方沉默了。

如果要回答我也想你,那多少有点违背良心。

因为对于岑殊来说,他是寻觅了小徒弟良久,但对于后者来说,自己好像只是睡了漫长的一觉,再醒来时,两人就又见面了。

于是他只能摸一摸那人的头发。

岑殊似乎并未思考这反应所代表的意义,只是像每个失意买醉的人一样,混沌着继续道:师父喜欢你

他艰涩道:师父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