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年上支棱起来穿越

分卷(40)(1 / 2)

薛羽双手在岑殊胸前交叉,跟个口袋一样挂在岑殊背上:近一点看看!

岑殊本来挺直的背脊微微弯了一些,却并没有制止这种明晃晃的欺师行为,只是淡定操纵遥觑镜,让众人把宫殿群周围景象远远俯瞰一遍,画面便又显出挂着凤凰台牌匾的正面大门来。

他解释自己现在修为不高,遥觑镜再往里窥探恐被人发现,只好把镜子定在大门口,守株待兔。

薛羽又问:那师父看到凤嘉木了吗?

岑殊摇了摇头:我已看了半个时辰,进出府门之人皆作下人打扮。

薛羽狐疑:他们不会还在昨天大典那地方吧?

他话音刚落,只见遥觑镜中景象已变成一片空地,看山势走向确实是他们看凤嘉木结丹大典的地方,可此时那儿不仅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那高高的白玉石台都不见了。

薛羽有些失望,正当岑殊要调转影像回到大门口时,只听庄尤道:等下!

有些奇怪庄尤沉吟,仙长可确定这里就是昨日的地方?

等到岑殊肯定回答,他有些迟疑道:可这儿的山石草木,明明与昨日有些许不同

闻言,薛羽也去看镜中的草木,但他毕竟没有人家先生过目不忘的能力,瞅了半天也没瞅出来。

罢了。庄尤说道,大抵是我记错了。

岑殊不置可否,遥觑镜中刚一显出凤凰台大门,只见两个红衣小童手牵手从门里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大一些,七八岁的样子,手中牵着的那个可能只有四五岁,两人都长得粉雕玉琢,可爱非常。

这岁数不由让薛羽有些警觉,他皱眉看了几秒,越看越觉得两个小童有点熟悉:你们有没有觉得

是他!是他!一直安静如鸡的崇山峻岭突然大叫起来,小的那个,就是跟我打架内孙砸!

庄尤鞋底子已经抄了起来,啪啪往崇山峻岭屁|股上揍。

崇山峻岭一边惨叫一边说:不信你们看他手腕!昨天我就注意到了,他右手腕上有圈红色胎记!

遥觑镜中日头很足,四五岁的红衣小童穿着赤色短打,露出半截藕节似的手臂,右手腕上赫然有圈赤红胎记。

那颜色比一般胎记鲜艳许多,如果不是崇山峻岭说那是胎记,恐怕会让人以为是手腕上系了圈红线。

昨天还与他们对打的朗朗少年今天却变为小童模样,不禁令人大为咂舌。

一个毛骨悚然的猜测钻进薛羽脑袋里:不会不止我们的时间在变,这幻境中的时间也在变吧?!

这话一出口,倒是把众人都说愣了。

薛羽摸了摸胸口,又去看他放在树下的青花大瓷碗。

果然,昨天老大爷塞给他的饼子没了,碗里没吃完的瓜子也没了!

怪不得高台没了,庄尤还觉得草木不对,原来幻境的时间整个儿回溯了!

薛羽不信邪般把崇山峻岭从庄尤手上抢救过来,抱到遥觑镜前面:你用你的四眼儿看看,凤嘉木的魂体确实是你昨天见到的那个吗?

从这里我看不到崇山峻岭被揍得一点脾气也没有,我得直接看着他。

既然时间回溯,幻境中人肯定不知道他们昨日搅乱凤嘉木结丹大典的事,众人也不打算窝在这儿看监视器了,直接杀下了山。

凤凰台宫群是建在群山里的,村庄都在山外。

两个小童并没有去昨天薛羽拿饼子那个村庄,而是走了反方向。泛舟渡过山脚一条窄江,江对岸是一个繁华些的城镇。

这镇子也同昨天那穷村一样,入口处立着一个白玉石的牌楼,上书凤凰集三个漆金大字。

看来这群山周围,都是凤凰台的管辖之地。

街道行上人不少,竟挺热闹,房顶也不再是茅草,隐隐与八百年后的风光差不许多了。

几人远远缀在两个小童身后,崇山峻岭蔫头耷脑地说:是他。

确实是凤嘉木?

薛羽实在摸不着头脑,如果他就是这幻境的主人,昨天明明已经结丹了,今天又回溯时间变成个小屁孩干什么?

岑殊却突然道:他已然引气入体。

其他人定睛一看,可不是?这么小的孩子,竟已是个练气期了!

薛羽忍不住看了岑殊一眼。

凤嘉木十九岁结丹,岑殊则应该是在二十五六的时候,两人都是在灵气稀薄的时代修炼,这样看来,凤嘉木的资质竟比岑殊还要好上几分!

不愧是能造出这样大个幻境的人,果然十分厉害。

既然小的那个是凤嘉木,大点的那个果然就是凤嘉木的大哥了。

大概是天纵奇才总是少数,大公子虽然年岁大些,但只是个没有引气入体的凡人。

大公子苍白皮肤下隐隐露着浅青色的血管,比起穿着单薄的凤嘉木,他几层里衣裹得严严实实,暗红色的外衣只衬得他沉疴更甚,俨然一副娘胎里带病的样子,眉宇间已有昨天那个病怏怏年轻人的影子。

凤嘉木全无昨日那红衣少年的恣意嚣张,只挂在哥哥小臂上,黏黏糊糊冲人撒娇。

那姿态竟像是十足的稚童,简直让人怀疑凤嘉木回溯时间时,是不是将自己记忆也一同消去了。

那边,正在卖泥人的摊子旁垫脚观看的凤嘉木突然一顿。

怎么了?大公子捏着弟弟的手问道。

众人离凤嘉木二人有些远,再加上街上十分嘈杂,他们说话声模模糊糊,有些听不真切。

只见凤嘉木不看泥人了,扁着嘴往哥哥怀里一扑,软声软气嘟囔道:好多讨人厌的小虫子。

大公子低头寻找,果然看见弟弟嫩藕似的小臂上被叮出一个小包,那片皮肤都被他挠红了。

大公子从怀里拿出些膏药仔细抹了抹,又吹了吹,柔声安慰道:这边临江水汽足,蚊虫就多一些。抹了药就会好,嘉木不能再挠了,知道吗?

他虽年纪还不大,但说话时低声细语,眉目舒和,将弟弟照顾得十分妥帖,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萝卜头那么高的凤嘉木埋在哥哥衣衫里不肯起来,嘴里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凤凰台的公子们大家都是认识的,不时有路人发出善意的笑声。

两位公子关系真好啊!

大公子冲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去轻拍弟弟的后背:快起来,大家都在笑你了。

凤嘉木转了转眼珠,脸上露出些天真狡黠的神色,把手臂高高举起来:那哥哥再帮我吹吹。

你真是大公子哭笑不得地帮小祖宗细细吹了吹,两人这才继续向前逛去。

这一幕兄友弟恭看得身后的众人一阵无语。

薛羽面无表情:先生给分析分析?

庄尤瘫着张脸:先生分析不出。

他拍了一把怀中的崇山峻岭:凤嘉木当真是此地核心?

崇山峻岭此时已经被揍出了逆反心理,尖声叫道:爱信不信!

你们觉得我现在上去把凤嘉木暴打一顿,逼问他传承在哪儿,他会不会告诉我?薛羽迟疑。

他们几个说到底,都是奔着传承来的。

岑殊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薛羽一眼,没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