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年上支棱起来穿越

分卷(6)(2 / 2)

楚长老话锋一转,又提起在八百年前便参与进清世行动中的,唯一一个天衍宗弟子。

那便是岑殊。

那时的大佬修为虽还没有顶尖,但于因果天机一途已经颇有心得,是天衍宗演算能力最强的一个,因此被大能们请去给此次行动算上一卦。

如此多的强者大能齐聚一堂,那于天地间因果的搅动定然也是十分猛烈的。

这样的天机牵连甚广,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修士所演算出来?

就算揭起一个无关重要的小角,对于岑殊本人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伤害。

因此他将算到的些许天机勉强泄给在座众人,自己又登时没了半条命,养了百年堪堪捡回另半条,却落下一身顽疾。

在楚长老的讲述中,自然没有岑殊身受重伤那部分,但能为大能们卜卦,这便足以令在场的小弟子们憧憬崇拜了。

轰轰烈烈的清世行动后,浊气被封至地底,灵气果然如同大能们所说,变得更加浓稠精纯。

这样精纯的灵气养了整整一千年,第二个大事件应运而生。

一位拜入某修仙门派的凡人,在引气入体后发觉这些入门级别的修仙方法道理都十分浅显,甚至不怎么挑根骨,谁都能练。

这人思虑许久,接着悄悄下山回了家乡,将引气入体的法门教给了亲人。

也不知是天地间灵气比之以前浓郁,还是引气入体本就如此简单,不出一个月,无论是那人已经年迈的父母,还是牙牙学语的儿子都成功引气入体,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修士。

那人大受鼓舞,又将法门教给亲戚、邻居、朋友

修士们察觉出不对时,已有上千凡人成功引气入体。

他们又怒又怕,便打着清理门户的旗号对那人发出了悬赏令,同时到处追杀那些借着他们功法引气入体的凡人。

那人只是偷了最基础的功法,修为自然没有精纯到能与正经修士抗衡的地步。

他不行,他教会的那些凡人更不行。

修士提着刀剑入城,杀人如切瓜,几乎将整个小镇屠戮殆尽。

但那人被其他人护着跑了出来,憋着一口气,将引气入体的法门传给各地凡人。

凡人的生命何其短暂,不是闭个关便能把一代凡人熬死的修士所能相提并论的。

因此他们格外珍惜自己的时间,日夜不停到处奔波。

在后世人们口口相传、文本记录中,这是一段十分黑暗、血腥、漫长的日子。

修士凡人不知死了几何,可知道引气入体法门的凡人却如野草般生生不息,遍布大陆。

直至二百年后,其他修士看不下去了。

堵不如疏,既然引气入体的法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不然索性将其公开了吧。

这么一说,便有小门小派坐不住了,极力反对。

大宗门底蕴深厚,可有的小宗门连宗主都修为平平,如果凡人都能修仙了,那修士还有什么作威作福的余地?

有志之士不屑,修为不高不怪自己不努力,反而怪罪他人太努力,这是什么道理?

高人说罢长笑而去,率先将基础修炼法门交给凡人的学堂书塾。

这段故事在原著中讲出来后,被读者们戏称为普罗米修斯盗取圣火事件。

而最开始将引气入体法门传给世人的那位修士,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大家早已不记得,只天天在评论区喊人家普罗米修斯。

这样破而后立,推行了二百年全民修仙政策后,整个修仙体系已经趋向于完善。

我们的原著男主角李修然,终于从现代社会穿了过来。

这便是第三个时间节点。

李修然的穿越仿佛一个契机,令世间蕴养了一千四百年的灵气终于有了爆发般的成果。

先是灵植灵器纷纷出世,紧接着强者大能陨落后留下的仙府秘境也跟说好了似的一个接一个打开,连古老门派断代的传承都接上了,又由于灵气浓郁,修士的修为也突飞猛进

这样,才有了原著中李修然赶场似的奇遇和冒险。

而此时此刻。

薛羽坐在天衍宗的课堂上,这位滔滔不绝的楚长老告诉他,清世行动距离现在有八百年。

那么就是说,二百年后将有普罗米修斯盗取圣火,四百年后形成原著中的全民修仙世界观,而李修然在六百年后才会穿过来。

哇!

这准备时间可太充裕了!

薛羽眯起眼睛往课桌上一瘫不急,他还可以再当几百年的咸豹!

修仙界大事讲了一周,终于到了休沐的时候。

休沐当天薛羽起了个大早,他半点不敢耽搁,拎起豹豹就往山下赶。

岑殊说是要闭关半个月,这半个月便会跟人间蒸发似的找不见人。

他上次也是趁着岑殊闭关时,才敢带着豹豹下山染头,出关以后的岑殊也根本不知道。

下了山穿过密林,再走个十几里路便到了离天衍宗最近的一座城镇。

大陆极北地处偏僻,气候又恶劣,因此这座城镇规模并不大。

也是因为太过偏僻,与周围城镇不好来往行商,这座城镇几乎做什么的都有。

但修仙界自然没有衍生出染头这么歪门的活计来。

薛羽的头发是自己偷摸在染布坊里染的。

他熟门熟路摸到染坊,留下几块碎银后,便趁里面工人不注意,扛了缸深黑染料便往镇外的小溪边儿钻。

山下城镇并没有雪山上那么冷,不下雪时倒是会出点太阳。

今天太阳就不错,日头将溪面照得波光粼粼。

薛羽来的早,他估摸着自己将整个头染了,晒到回山时也差不多能干。

确定四周不会有人来后,薛羽脱去外衣,解开头发扒着缸沿将脑袋埋进缸里,让黑水贴着头皮。

染色原料质粗,黑色又重,也就浸了十来分钟的功夫,黑水已经将白色发根完全压住了。

薛羽跪坐在小溪边,把脑袋沉溪水里涮了两遍,又拔下几根头发看了看,似乎是觉得染得还不够均匀,便又将脑袋浸在染料里。

这边薛羽头皮刚一挨着水面,突然觉得四周灵气隐隐一动,紧接着,岑殊略带诧异的声音从他背后突兀响了起来。

小羽?

薛羽先是一愣,接着头皮猛地一紧,冷汗刷地就从背后淌了下来。

本来安稳卧在一旁的雪豹也一瞬间蹦了起来,全身的毛像猫受了惊一样炸开,长尾巴支在身后,蓬得像只鸡毛掸子。

化身还头朝下坠着一脑袋死沉黑水,不合适动弹,豹豹便下意识扭头向四周看去,想看看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大概是看见雪豹在惊慌寻找,四周灵气便又是一震,缓慢在半空中凝出一颗圆滚滚的遥觑镜来。

与薛羽在归一峰火锅上头看见过的,单方面观看远处景象的遥觑镜不同,这块镜子显然可以做到两方之间互相看到。

于是在一尺来高的小遥觑镜中,岑殊雪衣墨发,正立在镜子另一头,微微皱眉向这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