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明显的疼痛和空虚感让他根本没办法好好休息。
“我疼。”
褚年对着余笑说,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受了一遍产前的罪了,生完了孩子,痛苦却还没放过他。
“医生说你的状态还不错。”
这个不错是指我这儿是被轰炸后的斯大林格勒,而不是广岛或者长崎么?
褚年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满目疮痍有什么好说“不错”的。
余笑站在床边,拿着温热的毛巾慢慢擦干净褚年的脸和手,又用沾湿了的棉签给他润了润干裂的嘴唇。
虽然疼还在愈演愈烈,褚年却觉得余笑这么给自己擦了擦,就让他重回了人间。
静静地看着余笑,想起自己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想的那件事情,他轻声说:“生孩子真的太难了,比我想象的难一百倍。”
小小的婴儿躺在床边的小床里,安静地睡着。
余笑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褚年,看见他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是真的太疼了,我就去跟医生开一针止痛。”
“疼。”
吐着字儿,褚年都觉得累。
“我觉得我肚皮下面现在被挖空了,一喘气都有什么东西在动,还特别疼。”
那是子宫在被胎儿和胎盘撑大了的腹腔里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