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师,这边请。”赵翠华同为女人,这时候她走过来更为热络一些。
“好。”郭柔凝笑着点点头。
屋中并没有别人,只有朱信诚和西门武夫妇,郭柔凝被安排坐在朱信诚身边,他们是朋友,这样安排倒也说得过去。
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郭柔凝知道,他们这是费了不少心思,她吃东西的个人小爱好几乎都做对了,比如说她喜欢吃烤串,不喜欢油炸食品,不喜欢甜食,除了酒酿圆子除外,桌上也就这么一份甜汤。她不喜欢炒菜,桌上基本就没有什么炒菜,她喜欢喝汤,桌上只是汤品就有四种……
“小郭,这次多亏了你,我这老伙计少遭了不少罪。”朱信诚也连忙跟着说。
“举手之劳,关键是警局那边没有确切证据,西门老板自己行得正,断然不会有事的。”郭柔凝不会安慰人,可一些简单的场面话只要她乐意,还是能说几句的。
你有心我有意,这顿饭吃的就很和气了,当然,就算郭柔凝有心也没有表现出急切的一面来,她还是按照平日自己的性格走,话不多,偶尔一两句而已。
一直吃到八分饱,大家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聊着聊着,西门武叹了口气:“这一次真算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朱信诚点点头:“现在不许出申城是吧?”
“还得随传随到,就这,我还是便宜的,最近又进去几个,能不能出来,什么时候能出来彻底没信儿。”西门武一阵唏嘘,朝里有人好办事,他这次是真的便宜。
“其实也算不得祸从天上来。”郭柔凝喝了小半碗酒酿圆子后,半眯着眼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郭大师,这是什么意思?”赵翠华立刻眼巴巴的看着郭柔凝。
“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会去容海吗?当时我提前到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那里的风水确实有问题,是重煞位,西门先生出事也算有迹可循。”
“对对对,在那之前我就不顺当,不是出车祸就是生病,简直了,一辈子的倒霉事儿都汇集到这几个月,邪了门儿了。”西门武现在说起这个还是心有余悸:“那几场车祸害得我现在看见车还怕。”
“重煞位?当初那个师傅说给化解了啊。”赵翠华一脸崩溃,听听,重煞,这还能好么?
“说不得你们是被骗了。”对于那些野路子大师,朱信诚不太相信。
“这……”赵翠华和西门武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也未必是被骗。”郭柔凝接过话头,慢条斯理的解释:“用重煞位布置发财的风水,古往今来屡见不鲜,对方在那个位置布置发财局,这个没错儿。”
西门夫妇同时松了口气。唯独朱信诚拧紧了眉毛,为了追求郭柔凝,他没少做功课,郭柔凝这么说明显还有下文,并且还是不怎么好的下文。
“在那里开那家夜店,我们家确实赚了一些。”
“这个自然,重煞位布置成发财局,是会爆发的,这个不难布置。”
西门夫妇不太懂,只能满脸迷茫的点点头。
“但那里毕竟是重煞位,既然是煞怎么可能只有发财这种好事,如果这样,也不会叫煞位了,对吧。”
说到这里西门武夫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其实他们很早以前出事的时候就有怀疑,但是他们不愿意相信,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而是当局者不想接受那种答案,所以他们只能自欺欺人,迷在局中。
“在重煞位布置发财局,这从来就不是难事儿,难就难在发财之后怎么保住这个财,或者说怎么保住自己的命,这才是难点,栽……”
“郭大师您说命?什么意思?”赵翠华没有礼貌的打算郭柔凝的话,这会儿她脸色惨白惨白的,钱再多也没有命重要
“字面意思。”郭柔凝还是那副不急不缓的态度:“你们那家店不是普通的煞位,是阳宅风水中号称四大绝户的其中之一,发财发的迅猛而且快速,败落也只是一瞬间,散尽家财是轻的,大多家破人亡。”
屋中瞬间陷入死寂,西门夫妇是吓的,朱信诚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可是想想车祸,又觉得也不夸张,车祸这种事儿,严重点儿交代小命的比比皆是,在老伙计入狱之前,那可是出了几场车祸。
好半天,西门武才抖着嘴唇结结巴巴的说:“家、家破人、人、人……”最后一个亡字是怎么的都说不出来。
郭柔凝毫不迟疑的点点头。
西门武一瞬间瘫坐在椅子上。朱信诚一瞬间有些了悟,原本他还纳闷儿这一次郭柔凝怎么这么好请,现在倒是有些了悟,郭柔凝平时看起来确实冷心冷肺的,但也确实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郭大师,怎、怎、这怎么办?这、这……”赵翠华瞬间就落泪了,早知道今日,当初说什么也不能摆这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风水局。
“不好办。”郭柔凝微微蹙眉。
这下西门武也绷不住直接哭了,不好办,是有多不好办?这可咋整?嘶哑着声音,西门武说:“郭大师,我们现在只求人平安,只要全家平安,我就算、就算散尽家财也愿意。”
朱信诚皱眉,老友这话说的不中听,担忧的看了一眼郭柔凝,他很怕郭柔凝生气。
郭柔凝并没有生气,摆摆手说:“不是钱的问题,是这个风水局不好破。”
赵翠华用纸巾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问:“郭大师,是有什么难处吗?只要你说,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怎么说呢,前些年大火的小说鬼吹灯不知道你们是否看过?”
“看过的,我们都看过,我家这个是铁粉。”赵翠华满脸茫然,这怎么和小说还扯上了关系?
“那篇小说里面写过,盗墓的人也分几个派别,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对吧?我们风水其实也分很多流派,大方向上分为峦头和理气两种,细节上又分杨派三合,玄空八宅等等,不一而足,每一个派别用的手段也都不同,同样是重煞催财,杨派用峦头,玄空用理气。”
说道这里,郭柔凝停下,一是给他们消化的时间,二她自己也要喝点汤润润嗓子。
最先回过神的是朱信诚:“你的意思是流派不同,手段不同,那解法是不是也就不同了?”
“对,我那天观察了一下外部环境,看对方的手法儿有点儿杨派的样子,可内里又有三合的样子,最后我用罗盘看了看,发现理气玄空上对方也照顾到了。这位师傅用了多种手法。”郭柔凝垂下眼眸,缓缓的下套儿。
西门武夫妇对视一眼,郭柔凝这番话他们懂得,看病要对症,如果不对症,那吃多少药也没用。
“郭大师,那这事儿要怎么解决?”
“你们把当初给你们布置风水局的师傅找出来,这是最省时省力的方法,他本人布置的风水局他自己最了解,那样想破解自然容易许多。”
“自从我不顺当开始起就开始联系他,一直联系不上,我们肯定是被骗了。”抛开贪婪,西门武的智商渐渐回归:“我店里有贩毒的体系,我在市局就听说贩毒的渠道就是吉祥物,我们店里几乎每个月都要换几个吉祥物,我想,他应该就是幕后黑手,这会儿肯定不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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