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福,“我们家夫人找您有话说。”
看了看屋中的赵延煜,傅清珠应该是顾忌他在要避嫌,才会邀她出去。
傅清珠的屋子在他们的下面一层,只有小床和小桌,比起他们住的简陋了许多。
傅清凝进门后有些讶异,“你上船比我们早吧,为何住在这里?”
傅清珠苦笑,“姐姐,你以为我想吗?”
傅清凝面色慎重起来,“你的银子呢?那可是几十万两,还不算铺子。”而且铺子收回来之后,是不可能再亏损的。这么说吧,自己不做生意,只捏着房契,租出去一个月租金也不老少了。这个船上的船资还算合理,就是最上面,也花费不了多少。
傅清珠兴致缺缺,很明显不想说这个,“花了。”
傅清凝见她不想说,也懒得问了。这么大一笔银子这么快花了,也是个败家的人才。
事实上傅清凝自己的嫁妆,压箱底银子也就和傅清珠那些差不多,只比她多几个好些的铺子。
这层船舱的光线昏暗,此时已经亮了烛火,“找我有事?”
傅清珠点点头,“今日你们走后不久,伯父就去找你们了。”
傅清凝扬眉,心里瞬间了然为何赵延煜一大早就拉着她出门了,分明是不想和赵谨打照面,能躲就躲。“找我们?”
傅清珠点头,“你们好像不在,他就带着那位如颜姑娘走了。午后才回,然后各布庄和金铺就送衣衫和首饰过来,还有绣鞋……啧啧,因为你是我姐姐的缘故,我特意看了一下,那些东西价钱可不便宜。姐姐,伯父这么花银子,他们家会不会……最后要你付账?”
“没有这种道理。”傅清凝正色道,“公公买美人问儿媳妇拿银子,那得多不讲究的人家才能干出来的事。”
傅清珠一滞,若有所思。
按理说傅清珠一个姑娘家,平日里哪怕再花费,十几万两只要不乱花,她这辈子都用不完,再说还有铺子的盈利呢,现在她住在这样的舱房,很明显就囊中羞涩……当然了,也不是住不起,只是舍不得。
其实,傅清凝大概能猜得到她的银子都花哪里去了。
刘家出身不高,哪怕是官家,但底子不厚。刘承跑京城这一路花费可不少,若是没猜错,傅清珠应该是出了银子的。
当下虽然有夫家不能动用妻子嫁妆的说法,但耐不住人家心甘情愿啊。
屋子里安静,半晌,傅清珠才试探着问道,“姐姐若是姐夫没银子花,你会不会拿些出来给他?就比如这一次,伯父若是没银子,姐夫肯定会帮他付账,然后到了京城他没银子,你……”
傅清凝认真道,“那要看拿多少,太多了,我肯定不愿意。其实对于他们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怎么都不可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再不济,身上的玉佩首饰拿去当铺也能周转一二。银子嘛,省一点,挤一下就会有了,没银子有没银子的过法。
傅清珠明白她的意思了,送她出门时有些心不在焉。
傅清凝也不在意,她这番话其实有提点傅清珠的意思在,就当是感谢她这两日给她消息了。她就不相信,刘家真就到了要用儿媳妇嫁妆的地步。难道不娶媳妇日子还不过了?
她回到楼上,还没走近,就听到赵谨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付是不付?”
傅清凝脚下不由得加快,刚到门口,就听到赵延煜冷淡的声音,“我没银子,出门时娘告诉我说,一路上的花费都问您要,我们父子此次赶考全部花费,她都交给你了。”
赵谨怔住,有些心虚的移开眼神。
见状,傅清凝也明白,于氏很可能真是这样嘱咐的。
看到傅清凝过来,赵谨转身就想要走。
“爹。”是赵延煜扬高的声音。然后,他起身走到傅清凝身旁,伸手拉住她,看向赵谨,“说起来,最近在船上和这两日在甘州城,我全部的花费都是清凝给的,本想着去了京城之后再问您要了银子补上,您现在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