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媚骨

第30节(1 / 2)

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黄沙,宋靖秋拉着林蓉蓉,在这漫天的沙土中,尽可能的向前。

被风吹落的树枝,打在宋靖秋的手上身上,锋利的断层借着凛冽的飓风,在他手上划出几处不浅的伤痕。

黄风吹过,沙砾卡在伤口中,一直隐隐刺痛,可宋靖秋却没有心思管。

林蓉蓉到现在都还没从惊吓中彻底缓过神来,两人之所以能够移动的这么快,全靠宋靖秋一个人撑着。

前路未名,昏天蔽日之下,宋靖秋与林蓉蓉这边已经渐渐连辨别方向,都成困难。本该最集中精力的时刻,宋靖秋这心里却如刀搅乱麻,他完全不知道苏萧闲那边到底怎样了。

而他脑海中那一刻未停的莫名预感,又总是让他心慌

“师兄!快躲开!”

就在宋靖秋心神不宁之时,身旁的林蓉蓉却突然瞪大了眼睛,拉着他的衣袖,大吼一声。

宋靖秋听见她的叫喊声,猛得带人向身旁的一颗大树上躲去,却在两人刚落到书上的一刹那,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一棵胳膊粗的小树,没能经得住这飓风的洗礼,被拦腰折断,卷入风中,刚好就砸在他们方才走的那条路上。

身旁的土墙也被砸倒了半面,方才那声响就是从这发出来的。

“师兄,你没事吧。”

宋靖秋扶着树干回过头去,看了眼跌坐在一旁的林蓉蓉,无奈的叹了口气,摸摸人的脑袋,说了句无碍。

“没事,你还能起得来吗?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得再往外撤撤。”

林蓉蓉眼看着身前的宋靖秋,突然的关心,让她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弄得她有点想哭。可宋靖秋说的不无道理,如今这种情况太过危险。

周围的风无时无刻不在加剧着,就连他们如今脚下的这颗大树,都渐渐的在开始动摇,这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他们必须尽快的,离开这一片是非之地。

但林蓉蓉也明白,宋靖秋的心里在顾忌着什么。

他一定是很喜欢苏姑娘吧,林蓉蓉抹了把眼泪,扶着宋靖秋的衣袖缓缓站起身来。

“二师兄,苏姑娘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情的,你就放心吧。当时在仙山上,她不是也一下子就打败了师尊吗?连仙山老道长都能轻而易举打赢的人,一定是很厉害的。”

林蓉蓉回想着苏萧闲当时在仙山上,那英姿飒爽的模样,仰起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老祖宗的的强大,是林蓉蓉这一辈子都未能见识过的,在这样的人面前,她与宋靖秋的那点小道行,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

即便是现在回去,也只会给人添乱。

“我们现在所能做的,也就只有保全自己了,起码你要让苏姑娘回来以后,能找得到你才是啊,对不对?”

林蓉蓉说出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明显暗淡了许多,宋靖秋喜欢苏萧闲,这是她还在仙山时,便早有预感的事。

可即便如此,她也从未放弃过喜欢宋靖秋。

世家的出身和一直以来,身边人众星捧月的奉承与照顾,都让林蓉蓉一直高昂脖颈,保持着自己的骄傲。

即便是在仙山上,见识过了老祖宗惊人的实力,她也从未认为自己会比苏萧闲要差多少,林蓉蓉一直坚信着,只要她不断的对人好,总有一天宋靖秋是能感觉到的。

可直到方才那一秒,她才恍然明白过来,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为人做的了。

林蓉蓉看着身旁眉头紧皱,一直瞧着身后的宋靖秋,她从来都没瞧见这个人如此六神无主的慌乱过,如今见过了,她也就明白了。

如今她唯一能为人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从他与苏萧闲中退出来。

将她原本对人袒露于天地之间的爱意,一丝不差的收回来,偷偷的藏在心里。

林蓉蓉拼命的咧着嘴,使尽的含住眼圈中的泪水,不再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哭出来,宋靖秋已经够累了,她不能再给人添麻烦了。

“嗯。”

宋小大夫站在书上,朝着方才来时的方向,远远的望着,黄沙漫天,别说是苏萧闲,就是身后不远处的那幢土房,他都只能瞧出个朦胧边界。

如今即便是他望眼欲穿,也瞧不见苏萧闲的半点境况。

宋靖秋深吸口气,低头瞧了瞧自己方才与人勾过的小手指,咬了咬牙,强迫着自己继续往前走。

林蓉蓉的灵力太过微弱,如果想要行进的更快一些,还是得靠宋靖秋带着人走。

“事出紧急,多有得罪。”

宋靖秋说着,便迅速的将林蓉蓉拦腰抱起,又从怀中掏出一张风咒,老祖宗的灵力使得宋靖秋的符咒运用起来也比以往强劲许多。

有了风咒在周围包裹,化解身旁飓风的劲力而为自己所用,二人的行进速度快了许多。

“师兄,我刚刚拿着师尊给的罗盘看了看,再往前走一段,就是一座石山,那山我去过,咱们可以去那的山洞里避一避。”

“啊!”

林蓉蓉方才说完,两人的身后便涌来一股十分强劲的气流,宋靖秋被这气流推倒在地,动用了全身的灵力,才勉强用周围的风咒,护住了自己和林蓉蓉。

风波是从他们身后传来的,苏萧闲那边肯定出事了!

第47章

“二师兄。”

林蓉蓉看着沉默的宋靖秋,有些怯怯的唤了他一句,却没能得到人丝毫的回应。

短暂的风波很快的平息了下去,可这漫天的黄沙却越演越烈,宋靖秋站在原地,原本束得整齐的头发,被风吹的散落下来,一粒石子被风吹起来,撞在周围的土墙上,弹起来飞到宋靖秋眼前,在人的脸上划出一道口子。

鲜血顺着脸颊流下,与他脸上的沙土混在一起,凝成一片血污。

林蓉蓉呆坐在人身后,经历了方才这一番事后,她明显能感觉站在她眼前的这个人,与方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