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钰山安慰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老板满脸歉疚,想要帮照夜鱼检查伤口,然而一靠近,就控制不住地抬起爪子。
照夜鱼蹒跚着爬到玄武身边:“主人,我们回海里可好?”
闻言莫迟眼前一亮,玄武则望着照夜鱼的惨样,认真道:“海里和花花世界比起,到底是不同的,如果你坚持,我们就……”
照夜鱼立时出言反悔:“我决定留下来!”
虽然每天都很痛苦,但它让别人也不舒服,一旦回到海里,没有办法让他人难受,它的道心就会不顺。
好在它还知道遮掩,哭哭啼啼说是舍不得大家,假使莫迟有读心术,窥得照夜鱼的真正心思,恐怕绝不会再留手。
自打多了只猫妖,照夜鱼的幸福指数直线下降,与之相反,莫迟生活顺心,和隗钰山每日卿卿我我,过得那叫一个有滋有味。
顺遂过了头,就开始打其他主意,求婚路线走不通,竟然思索起生米煮成熟饭。莫迟自以为心思藏的很深,殊不知被封诀看在眼里,后者内心冷哼一声——
一个照夜鱼虽然倒了,还有他在!岂能让这只饕餮称心如意?
第90章 算计
有些邪念一旦起了, 想收回来可以称得上是痴心妄想。
莫迟看着隗钰山的眼神渐渐变了, 从前只是想着吃杏子,如今志向高远, 妄图将整株树都吞下肚。
隗钰山正在担心新品上架会不会受欢迎, 没有察觉到莫迟的小心思。封诀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这日, 好不容易趁着莫迟被打发出去买食材,封诀连忙凑到隗钰山身边。后者正在看电视, 懒得搭理他。
电视剧的情节挺悲惨, 就是浮夸的演技略显尴尬,女配角因为躲避男配的霸王硬上弓, 撞柱留清白。隗钰山看得连连叹息, 封诀试探问了一句:“如果你身边也有这么一个妄想强行占有你的存在,会如何?”
隗钰山不悦地扬眉:“定是要将他挫骨扬灰。”
封诀满意了, 正欲开口,忽听隗钰山换了副嘴脸又道:“当然,这是在能打过的情况下。”
封诀面色一变:“如果双方实力悬殊呢?”
隗钰山不好意思地笑笑:“那自然是先保命, 再考虑留清白。”
他为自己找了个很好的借口, 叫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心虚后又问:“对了, 你刚刚是要同我说什么?”
封诀目光萧索:“没什么,单纯讨论电视剧罢了。”
隗钰山笑笑, 以为对方是跟他有共同的爱好, 开始滔滔不绝就剧情展开论述, 封诀看上去听得认真, 思维却早已跑到九霄云外……粉碎饕餮的阴谋诡计还得靠自己徐徐图之,真要告诉隗钰山,一时的气愤也许会有,但后面也许,不,是肯定会为了安危从了莫迟。
独自守着一个秘密,封诀可谓是操碎了心,瞬间瘦了不少。由于前段时间被莫迟揍了一顿,伤势未愈,日常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化为本体,吸收日月精华修养。
隗钰山靠在树下读书,察觉到肩膀微微增加了一些重量,叹了口气,抖抖身子拿扫帚和簸箕来清理地上的枯枝残叶。
“你最近掉发挺严重。”说者无心,但对于头发这么紧要的事情,封诀瞬间就上了心,低头检查数树叶。
结果这一动弹,又掉下几片叶子,顿时心头浮上酸涩。隗钰山能感受到他的难过,问:“要不最近不用清水,改用生发水给你浇灌?”
封诀声音陡然冷了:“我岂能为区区几根头发就丢掉尊严?”
隗钰山直勾勾盯着他瞧,那目光仿佛能看进人内心去:“当真?”
封诀深吸一口气,树叶婆娑晃动,小声道:“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
——头发,是一个男人的尊严。
隗钰山摇头,就要去拿生发水,封诀忽然叫住他:“记得和精油配套着使用。”
一边给封诀刷精油,边遗憾道:“若是当初再多要一些紫菜就好了。”
这次推出的新品是麻辣锅巴。听上去十分正常,原料却是用照夜鱼的鱼屎,东海学宫带回的紫菜,还有一丁点果冻,三样完全不搭边的食物组合起来却成了绝配,隗钰山烘烤时险些没忍住自己吃了几片。
麻辣锅巴算是他头回推出的以味道取胜的产品,唯一的缺陷是这东西吃了会有瘾,虽然远远达不到罂粟花那样的级别,但也很难戒掉。
不过和罂粟不同,麻辣锅巴带来的只有好处,至于能让人上瘾的来源,玄武归结为那些紫菜的奇效。隗钰山曾提议要不要再去东海学宫一趟问个明白,玄武面色惨白拒绝。
和其他人不同,玄武不是靠‘真本事’,而是被隗钰山带离逃脱学宫魔爪,倘若再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特产有限,隗钰山做的就是一锤子买卖,上架之初担心销量问题,现在却反了过来,每次补货都是销售一空。为了不给客户留下饥饿销售的坏印象,特地在图文详情里发布声明,称原材料有限,将在周末进行最后一次开团,售完不补。
封诀嘱咐让拿吹风机在涂抹的周围吹一吹,加速风干吸收,同时道:“万一有上瘾厉害的,说不准会跑到这里偷窃。”
隗钰山听了觉得好笑:“谁会为了点吃的甘冒风险。”
从前都是威逼利诱让别人来买东西,哪还有主动送上门来偷的。
封诀对于隗钰山的黑暗料理早就见识过,也觉得好笑,不再提起。
夜晚静悄悄来临,自辰娥等人离开,楼下的猫头鹰近半月白天睡得相当安生,到了深夜,精力更加旺盛。正准备飞出去开启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滚圆的眼睛突然瞪大,朝楼上飞去。
可惜还没进入,就被一道阴戾的目光逼得后退,当下也顾不得其他,遁走逃命。
莫迟站在窗边,并未理会猫头鹰,用法阵困住不能抑制本能的猫妖,手上提溜着一只肥硕的田鼠。
“饶了我吧。”这只田鼠学着人类留着一撮八字胡,声音好不可怜。
见莫迟无动于衷,哭喊着道:“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千子嗣,这一去家中的老人和孩子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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