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也去不了。”
程彦神情有些复杂。
七年前的宫变,是她撺掇母亲发起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少年的灭族仇人。
甚至少年这么好看却是个瘸子的事情,也是拜她所赐。
程彦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其实待在这里也挺好,有吃有住,就是有些不长眼的人来添堵,若没那些人,三清殿倒也是个不错的住处。”
少年浅笑,不置可否,问道:“贵人今日来三清殿,可是为了寻找觉非?”
程彦上下打量着少年,道:“你就是‘绝非’?”
她还以为知道番薯的,是个上了年龄的道爷,没想到竟这般年少。
李斯年道:“我姓李名斯年,觉非是凌虚子给我取的道号。”
程彦眉头动了动。
这是什么名字,都这么难听,还特别有歧义,她把觉非都弄成“绝非”了。
似是看出了她的嫌弃,李斯年又道:“诗经·大雅有言,於万斯年,受天之祜,故而母亲给我取字斯年。”
“觉非,觉今是而昨非。”
清风拂过,李斯年衣袖微动,除夕的烟火在他身后炸开,竹影萧萧,他与红尘俗世的热闹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