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第43节(1 / 2)

修墨虽然不喜阿善, 但因为自家主子的缘故, 他必须要尽职保护阿善的安全,想着彩霞口距离皇城并不算远, 他抬手招来一人:“你快马先回王府, 把嘉王的事情禀告给主子。”

行在嘉王马车旁的黑衣护卫见状‘呵’了一声, 对比修墨等人的警惕紧绷,他们明显放松太多。

就好像是为了证明嘉王此举真的只是好心捎带阿善, 一行人悠悠从彩霞口行至皇城边缘时, 竟然半点问题未出。等到车队行至皇城大道,修墨与修白对看一眼明显也放松了。

一旦进入皇城, 这嘉王要是再想使什么手段就难了, 玉清的目光下意识又往马车那儿看去, 只觉得这会儿阿善过于安静。

跟随多日,玉清对阿善的性子还是有所了解的。每次她做马车都爱掀开布帘往外面看,但这一次她竟然安安静静的一次未掀,是因为马车内有嘉王的存在吗?

——还是有别的问题?

阿善自然不知玉清对她的担心,在玉清帮她松绑送上马车后,她就斜靠在车壁有些困乏。

被绑了一夜未睡,伴随着马车的摇晃,她宛如是坐入了摇篮中,尤其是她身侧的嘉王还一下下拨着佛珠,不仅仅是阿善要听睡着了,就连妙灵妙月都跟着打了个哈欠。

嗒嗒,嗒嗒——

阿善试图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她将目光放在了嘉王手中的佛珠上,发现他的佛珠色泽亮而暗红,当潮湿的寒风涌入时,阿善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木香。

记得很早前妙月就同她说过,嘉王佩戴的佛珠是他母妃赠予的小叶紫檀,所以他从不离手。

无端又想起她们一行人去青山寺时,妙月还对她说嘉王除了被逼着从小礼佛,脚腕上还被先帝挂了颗锁心珠,这样想想她忽然觉得嘉王儿时过的凄惨又荒诞。

当周围传来喧闹的人声时,阿善才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皇城。说起来也是够奇怪的,她自上车后没能和嘉王说上一句话,在这样冷凝的氛围中,二人竟能和平处着丝毫不显尴尬,这也是很神奇的事情了。

随着马车行至繁华区,阿善没忍住微微掀了掀窗帘,她撩开的那一面正是玉清所在的位置,在目光相对后,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青年微微怔了一下,清隽的眉眼荡开一抹温雅的笑容。

阿善歪了歪头,明明玉清的相貌远不如容羡惊艳好看,但在这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她看着他的笑容却有一瞬间的失神。

前方忽然传来躁动,阿善还没来得及回给玉清笑容,就见他扭头突然看向前方。于此同时,有几名白衣人从天而降,他们落下时周遭弥漫起大片白雾,修墨与嘉王的人同时拔剑:

“保护嘉王/世子妃!”

变故来的太快根本就让人来不及反应,阿善呛了口雾气缩回脑袋,还不等同嘉王说话,一支利箭穿过车帘顺着阿善的头顶过去。

“小心。”嘉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反应极快的将人拉到了自己身侧。

随着周围白衣人的包围,停在路中央的马车简直成了他们的活靶子。修白边挡边往阿善他们所在的位置走,他极快避过一道白衣人的攻击,咬牙焦急道:“这群人好狡猾,这么大的白雾我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位置!”

弥漫的白色大雾将白衣刺客的身影完全掩住,他们如同鬼魅,在白雾中自由穿梭完全不受影响。

“不好。”玉清察觉到这群人不主动攻击反倒是想将他们缠在原地,急切搜寻马车位置时,他对靠近马车最近的修墨道:“我替你挡住他们,你快去马车内保护世子妃,她恐有危险!”

“啊——”

玉清的话音才刚落下,不远处马车内传来女子惊慌的声音,“姑娘!南安王府的人快去救姑娘!”

风来时,弥漫的浓郁大雾散去许多,玉清只看到有一道白影从他们头顶掠去,那人一身白衣行动迅速,最重要的是,他怀中还抱着一个人,那是阿善。

“……”

当阿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距离她被白衣人劫持、消失在皇城大道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夜半,吸入太多迷.香醒来的她头脑还有些昏沉,她从榻上坐起看了看周围的摆设,发现这是一间完全陌生的屋子。

推开房间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青葱绿竹椅以及一张方形的竹木桌,院内还种植着许多奇怪的花草以及排排的高竹,有滴答的水声流淌,阿善站在院内寻声望去,看到不远处还有一潭清池。

这里——

阿善眸子颤了颤,她似喘息不过来般微微张开了嘴巴。

一步步上前站定在那张木竹椅前,她仰头向前方看去,心中的巨石升起后又缓缓下落,如果此时这里还栽种着一颗参天樱柳树的话,那么这院内的建造简直和佛岐山的某处一模一样。

这里是哪儿?

阿善按了按额头,有关昨日的记忆一点点浮现。

在她被嘉王拉到身侧后,马车内很快闯入一道白色人影,那人出手太快而嘉王抬手的也快,微晃中她只看清了嘉王宽大的袖袍。

根本就来不及她反应,她甚至都没看清那人对嘉王做了什么,一把白烟直冲她面门而来将她迷倒在地,那药劲儿大的几乎是让她瞬间陷入昏迷,她失去意识时唯一听到的,就是妙灵惊慌的尖叫。

……她竟然又被人挟持了。

阿善自嘲的笑了笑,手指抓在木竹椅上有些用力。这小院看似美如画镜安静随和,实则暗藏杀机困人于无形。

从踏入这间小院后,阿善就看到散在墙角的蓬松白雾,这雾气掩住了院内的高墙蔓延至院门,于是院内一切的美丽都被这白雾包裹起来,然而仔细些观察,就能发现那一小株伸入白雾中的花枝,已经枯败凋零,乌黑的色泽透漏着死气,这手法竟意外的眼熟。

嗒——

白雾中传来微弱的声音,好似是院门被人推开了。

阿善站在原地未动,她寻声朝着声源看去,很快就看到白雾中隐隐有一抹红影隐现。

坠地红袍,病态白皙又过分妖异的一张脸,阿善在看清来人的面容时握着竹椅的手越发用力,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红衣人靠近,嗓音有些发涩:“……果然是你。”

子佛在她面前站定,勾唇时一双眸子流敛暗浓:“看样子善善并不期待看到我。”

她当然不希望见到他,她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想在见到他了。

阿善努力调整着呼吸,“是你劫持的我?”

子佛眨了眨眼睛,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低笑起来,“劫持?”

他向着阿善走近,在阿善一步步的后退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比起劫持,我觉得说救你出火坑显得更为合适。”

根本就不容阿善拒绝,他拉着她的手腕又将她带回了屋子里,将人按坐在圆椅上后,他倾身用手指缓缓擦过阿善的侧颈,那里有一道细细的划痕,是修墨拿剑架她脖子上时割破的。

“你总是这么不小心。”子佛拿出药膏在她伤口处细细涂抹,就如同以往她无数次受伤回到他身边时,这人不问缘由也从不训斥她,都会温柔的帮她处理伤口。